一失。”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老嬤嬤先是截住她的話,隨後又撫著她雙肩,深深凝望她,面帶哽咽道,“倘若不慎被發覺,也有老奴頂著,小姐,不瞞您說,這一回老奴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所有事都由老奴來承擔,絕不牽連您和小小姐。”
荀夫人聞言頓時大驚,手中佛珠一滑,砸落在地,“這怎麼行?”
老嬤嬤伸手將荀夫人抱入懷裡,淚如雨下,“小姐,老太太死的早,您是老奴一手帶大的,老奴心裡拿您當親女兒一樣待,當年在京城,您也是天之嬌女般的存在,後來老太爺被貶,回了荊州,您堂堂翰林院副貳的女兒,看上他一個小小書生,他竟然不識好歹,老奴替您委屈”
“委曲求全這麼多年,豈能在最風光的時候被那對母女壞了事,老奴活了六十歲,也夠了,一旦出事,老奴咬死是自個兒妒恨徐氏奪了咱們小小姐的夫,遂殺之而後快,絕不牽連您。”
荀夫人摟著老嬤嬤泣不成聲。
哭了一陣,主僕倆抹去淚。
荀夫人鎮定下來,抬眸問她,“那個道婆呢?”
老嬤嬤露出冷笑,“正在東南丘坪地裡辦法場呢,符火符油已備好,這是寺廟裡的東西,與咱們何干?也不只咱們一家,好幾家都在辦呢,所有東西不經手,真要查,咱們也是乾乾淨淨的,眼下只有一個難題。”
荀夫人接話,“就是如何將她們母女倆引過去。”
“對!”
“這個我倒是想好了,”荀夫人從腰間荷包掏出一物,遞給她,“今日寺廟裡有不少乞兒,您給幾角銀子,讓那乞兒將此物交給章氏,她只看一眼,便會前往法場。”
老嬤嬤看著手中紙鶴,不解問,“這是什麼?”
荀夫人目光移開,不自在道,“以前荀允和讀書時,閒暇愛折這個,裡頭寫著他的原名,章氏一瞧必定會露面。”
老嬤嬤不太放心,“雖說這字跡不像您,可曉得她與老爺過往的也只有您,您不怕被老爺發現?”
荀夫人轉過眸來,“所以,您必須吩咐道婆,一定要將此物焚燬。”
眼下已沒別的好法子,老嬤嬤只得應下。
自從上回裴沐珩斬斷了她幾條臂膀,荀夫人行事就沒這麼方便了,好在
() 此前母女二人在青山寺養病半年,積累了些人脈,老嬤嬤一時還週轉得開。
老嬤嬤離開後,荀夫人獨自一人坐在佛室出神,這段時日歇不好吃不下,已被心中的魔念折磨得不成樣子,嘴裡唸唸有詞,心想只要除掉那對母女,她便可喘口氣了。
坐了一會兒,眼看太陽西沉,貼身女婢掀簾進來告訴她,“輪到蕭家了,方才郡主伴著蕭姑娘去了大雄寶殿,如今客院那邊只有徐氏與她母親。”
是時候了。
荀夫人緊張地手心裡都是汗。
丫鬟送來幾碟粥食小菜,荀夫人看都沒看一眼,就這麼痴痴盯著視窗的方向。
餘霞與燈火交織出一片光影,落在地上,五光十色,像是編織出的一場迷夢。
隱隱聽到鬧遭遭的響動,荀夫人心頭猛跳,連忙起身往視窗張望,外頭人影幢幢,有人腳步輕快,有人面帶愁容,嘈而不亂,不像出事的樣子。
荀夫人失魂落魄,重新回到圈椅坐著。
又過了一會兒,外頭傳來一聲驚呼,便忍不住想,是不是得手了,側耳細聽,彷彿不見走水的聲音,懸著的心又緊了幾分,精神已繃到極致,不知不覺內衫已溼透。
就在她昏昏沉沉之際,貼身女婢掀簾衝了進來,
“不好,夫人,二姑娘出現在了寺廟裡。”
荀夫人心猛地一揪,“她怎麼來了?”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