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教授能處理好一切。
路西全身冒著寒氣，人魚的感知很敏銳，一牆之隔外發生的事他“看”的清清楚楚，憤怒的同時，他在自責。
他從來不知道黎舒在這裡的地位這麼尷尬，他只是看到黎舒經常帶著的幾個人對他恭恭敬敬，卻沒想過大環境裡黎舒的處境是怎樣的。
他認可的人，這麼允許隨隨便便被旁人欺負。
這兩個人都該死！
擔心路西真在這種情況下將人弄死了，黎舒晃了晃他的手臂。
看向黎舒的時候，路西已經緩和了神情，只是緊抿的雙唇昭示著他心情不太好。
“別害怕，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路西比黎舒高了大半個頭，眼眸下垂時顯得格外溫柔。黎舒愣了一下，他忽然想到那個夢，想到那輪高掛夜空的明月，柔和目光似那晚的月，心裡驀的軟了一下。
原來是擔心他受欺負才這麼生氣的嗎？
黎舒揚了揚嘴角，“你想怎麼處置這兩個人？”
“他們冒犯了你，自然該死。”路西想也不想地回答。
似乎是在驗證他說的話，錢、方兩人臉色漲得通紅，像離開水快要窒息的魚，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這兩個人是死是活黎舒並不關注，但不能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路西殺死，一旦路西有過殺人的黑歷史，以後就難辦了。
“路西，能不能饒他們一次？”黎舒的手放在路西手臂上，柔軟髮絲落到他手背上，趁路西不注意，他撈了一把放到手心。
太軟太滑了，和人類的頭髮摸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手感，沉浸在奇妙感覺裡，黎舒眼睛悄咪咪亮了亮。
只當沒看見黎舒的小動作，路西的心情明顯變好了，他也不問理由，答道：“可以。”
話音剛落，兩個差點把自己活活憋死的研究員同時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他們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狼狽自己的同時，也看到了無法掩藏的恐懼。他們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威脅，有了這次的“難忘”經歷，他們再也不敢打人魚的主意了，不管條件有多誘人，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心有餘悸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們根本不敢看黎舒所在的方向一眼，跌跌撞撞往前面跑。他們心中同時冒出一個想法：魔鬼，那絕對是魔鬼！
直接走了也好，黎舒並不想和這兩個人掰扯什麼，私心裡，他不想和人解釋路西的事。
“路西，”黎舒坐到培養皿旁的椅子上，“你是怎麼開門的？”
進實驗室後，黎舒檢查了一下，實驗室裡沒有任何設施被暴力損壞，也就是說，路西是透過正規方式開門的。
路西眼神飄了一下，抿著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看出他的抗拒，想到這人是擔心他被欺負才出去的，黎舒軟了心神。
“我等會兒把你的指紋錄進去，再讓小顧帶張門卡過來。”黎舒盯著路西的魚尾，即使看過太多遍，他還是會晃一下心神。
魚尾不止是塞壬的捕獵利器，還是求偶利器。遇到心儀物件時，塞壬會不斷展現自己漂亮的魚尾，直到捕獲心儀物件芳心，魚尾越美越受歡迎。
路西不自覺擺了擺魚尾，成功被安撫住了。
幽藍色魚尾輕輕擺動，周圍泛起層層漣漪，尾鰭沉沉疊疊，華麗異常。
黎舒沒見過其他塞壬的魚尾，心中卻莫名自信，他面前的路西，擁有全海洋最漂亮、最華麗的魚尾。
此時的黎舒並不知道，路西現在的動作相當於在求偶，而做這件事的路西，現在也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19111422:29:26~2019111521:52: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