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都要被勒斷了。
沒有絲毫誇張的成分在裡面。
黎舒緩緩吸了口氣,掰著腰上的胳膊:“鬆開一點,我要被你勒斷氣了。”
橫亙在腰上是手臂不是黎舒的力量可以撼動的,那截手臂上覆蓋了薄薄的肌肉,淺淺一層,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牢牢禁錮著懷裡的人。
路西顯然是不信,他低頭定定看了自己的手臂一會,黎舒修長白皙的手指正覆在上面,比起他自己手臂的冷白色,黎舒手指的顏色更瑩潤一點,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突然伸手,將那隻手執起,放到唇邊,一個清淺的吻落到了手背上,在黎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什麼溼潤的東西從上面一掃而過。
是路西的舌。
黎舒垂下眼眸,腰上的力道放鬆了沒了,沒了那種要被勒到窒息的感覺。
他想進船艙確定一下情況,奈何路西不肯鬆手,他只能被迫站在船頭,好在風雨都被阻擋了,不至於太狼狽。
現在只能確定船長一個人還好好的,其他人一點動靜都沒有,生死不知,問路西顯然不太現實,這個人現在一下一下啃咬著他的手背,將他的手當成了什麼絕世美味,要不是刻意收斂了力道,他的手現在絕對沒法看了。
至於收斂力道的後果麼,黎舒的目光輕飄飄瞟去一眼,手背上深深淺淺留下了不少牙印。
沒有痛感傳來,黎舒想了想一段時間前被這人咬脖子的時候,他也沒感到疼痛,反而是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對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想來是人魚捕獵時迷惑獵物的手段。
“砰——”
劇烈撞擊下,有什麼東西倒在地上,黎舒愣了一下,船長也是,他們一同抬起頭來,看向船艙,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受路西限制,黎舒沒法第一時間去檢視,船長沒這個顧忌,他朝黎舒這邊看了一眼,見黎舒衝他輕輕點了點頭,扶著牆慢慢站起來。
這麼長時間了裡面都沒有動靜,現在突然出現怎麼大聲響,是裡面的人造成的嗎?如果裡面的人沒事,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都不出來看看?如果不是裡面的人,那又是什麼?他們一直在船艙外面,可沒見到什麼東西進去……
加上甲板上的三個人,這艘船上一共有十三個人,也就是說,船艙裡應該還有十個人,外面鬧出這麼大動靜,沒道理裡面的人完全感覺不到,除非是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可那樣的話,剛才是聲音又是什麼人造成的。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仔細思考的,越往深裡推,得到的答案越可怕。
船長的臉白了白,強撐著往船艙靠近。
別看黎舒有路西保護,站的穩穩當當的,在風浪中,船身一直在劇烈搖晃,船長艱難維持著自身的平衡,短短的一段路程,他摔了不下五次,每次都是摔倒了立馬爬起來,顫顫巍巍繼續前進。
他心中有恐懼,也有一股支撐著他不倒下的力量,這是他帶出來的船,將船上的人一個不少地帶回去是他的使命,現在有十個人生死未卜,還有一個被挾持,他不能害怕,不能退縮。
“吱呀”一聲,門開了。
船長此時站在離艙門五步外的地方,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猛地頓住了,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他瞪大眼睛,身體僵硬,只覺得寒氣從心中蔓延。
受視線所限,黎舒看不到船艙裡有什麼,但船長的反應是完全暴露在他眼睛下的從,他很好奇,是什麼造成了船長的這種狀態。
船長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沒有機會問出口,也不需要問了,首先是一片衣角,慢慢的,整個人都暴露在黎舒視線下。
他的瞳孔急劇收縮,臉上的表情變得茫然,他看著走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