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會不信你?子舒。”
聽到回答,黎舒彎著唇笑了一下,當著齊銘瑄的面拿出手裡一直握著的白玉瓶,從裡面倒出藥丸,趁“黎城”不注意,將藥丸彈進他嘴裡。
齊銘瑄:“這是?”
黎舒:“真言丹,一個小玩意兒的,也不知藥效如何,陛下不是想從他嘴裡撬出西瓊的訊息嗎?有哪些想問的,可以試試。”
齊銘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青年醫術高明,沒想到還能製出這樣藥效的藥丸來。
“黎城”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那藥丸入口即化,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黎舒的話即使再荒誕,齊銘瑄也是信的,他先問了幾個簡單問題,“黎城”一一作答,和齊銘瑄查到的答案分毫不差。
神情凝重地對黎舒點了點頭,他繼續問,讓他震驚的是,這些嚴刑拷打都沒法問出來的訊息,如此輕易就得到了。
黎舒心中也微微驚訝,這藥的藥效遠超他想象了。
1314嘿嘿直笑:[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比起他們的驚訝,“黎城”心中就只剩驚恐了,那些他發誓要嚴守一生的秘密不受控制地一字一句從他嘴裡冒出來。他想閉嘴,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彷彿靈魂已經飄起,在高處俯視這一幕,他的言行與他的意志相悖,氣急之下,一口鮮血直接從口中噴出。
即便如此,西瓊的計劃、安插在大周的人手、他的任務……所有一切都從他嘴裡說出,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問話持續了半個時辰,隨著知道的訊息越多,齊銘瑄眉頭皺的越緊,心底更是一陣一陣發寒,他簡直無法想象,若他沒有意外發現“黎城”的真實身份,沒能在真言丹的作用下問出這些計劃,十年、二十年之後,大週會是怎樣的情形。
他們還在為西瓊在邊境的退兵而沾沾自喜,卻不知人家已經將人塞進了你的家門。
問完所有問題,“黎城”半倒在地上,神情萎靡。
“陛下,我們走吧。”黎舒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他方才一直站在旁邊,等齊銘瑄問完了所有問題才開口。
“哦,好。”各種想法抽離,齊銘瑄轉身,突然,腳步頓住,“等等,我還有個問題。”
他走到“黎城”跟前,蹲下,問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問題。
黎舒心尖兒顫了一下,眼底緩緩浮現出一抹笑意,如冬雪初霽,冰川融化,冰原上開出一朵綺麗的花。
齊銘瑄問的是“這些年為什麼要這麼對子舒”。
黎舒自己不在意的事,齊銘瑄替他在意,為他不平,這次也是如此。
他以為黎舒來見“黎城”,是想弄清自己身上的事,沒想到,是為了替他解決困難。
“黎城”的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只有一句話。
“因為黎舒身上有一半大周的血脈。”
如此可笑的理由,黎舒捂住眼睛,緩解突如其來的酸澀之意,這是原主等了一輩子的答案,當真是太可笑了。
“子舒?”第一次見黎舒露出這樣的神情,齊銘瑄擔憂得不行,扶著青年肩膀,慢慢將人摟進懷裡,“子舒,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所以,不要為了這個不愛你的人流淚,不值得,而且,我會心疼。
這個懷抱太溫暖了,黎舒慢慢摟緊了這個擁抱他的男人,他想,放縱一下吧,一小會兒就好。
畢竟是原主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兩人到隔壁牢房時,黎舒的情緒已經完全平復了。
這間牢房很空,裡面只有一張石床,上面有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齊銘瑄已經從“黎城”嘴裡問出了答案,這人是西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