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
黎舒正忍著疼呢,冷不丁被抱起來,茫然地看了抱著他的男人一眼。
這樣的青年和平時有很大不同,因疼痛帶來的生理淚水圍繞著眼眶打轉,眼尾泛起一抹紅痕,臉色蒼白,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脆弱又動人,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呵護。
“別擔心,沒事的,”柔聲安慰完青年,齊銘瑄轉頭,聲音像淬了寒冰,“還不快帶路!”
齊銘瑄身高腿長,一步可以當別人兩步,覺得帶路人速度太慢,他直接問了地點,抱著青年用輕工趕過去,順道吩咐暗羽,去請大夫。
將青年安置在木椅上,齊銘瑄端來乾淨的涼水,給青年處理傷口。出於私心,這件事是他親手做的,旁邊有人想幫忙,被他趕出了屋子。
傷的地方太過於私密,那樣的地方齊銘瑄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看到。
月色長袍被拂開,冰冷的觸感從燙傷處傳來,黎舒終於從震驚中回神,按住齊銘瑄的手:“殿下,臣自己來。”
“你這次受傷,是我的責任,”齊銘瑄將按在自己手上的手挪開,聲音輕的彷彿能揉出水來,“別擔心,很快就好了,疼的厲害嗎?”
抱著青年的時候,青年在他懷裡顫慄不已,齊銘瑄心都要碎了,只恨這傷痛不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好讓青年少受點罪。
他低著頭,黎舒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擔憂,他收回被握住的手,不再拒絕:“既如此,勞煩殿下了。”
掌下的面板白皙細嫩,與之相比,被燙傷的地方越發顯得猙獰,常年握刀的手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抖動,竭盡全力才能控制住本能的顫抖。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看著青年身上的傷口,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揪起來了,這一刻,他無比後悔。
為什麼要帶青年過來,即使整頓得再好,這裡也是安置難民的地方,魚龍混雜,這次傷到青年的只是一個孩子,萬一下次有人有備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