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習慣性的摸進自己的口袋的時候,卻發現十七歲的自己根本還不會抽菸,校服那肥大的口袋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打火機根煙。
更煩了。
就在這時,池言的視線下方橫過了一個包著花裡胡哨塑膠包裝紙的小東西。
顏又青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了一根真知棒,正神色淡淡的遞給自己:「呶。」
池言看著這根有點幼稚的糖果,又將視線的焦點落在了這根棒棒糖後面的人臉上。
顏又青眸光微垂,依舊同剛才坐到自己車後座時那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那淺黑色的眸子落著幾點微光,清冷淡漠中彷彿有點討好的意思。
……她這是在賄賂自己嗎?
池言不動聲色的抿了下唇。
其實沒有煙用棒棒糖代替應該也可以。
畢竟她現在這具身體也沒有什麼菸癮。
「咳咳……」
兩聲輕輕地咳嗽在略顯喧囂的校門口響起,落在池言的耳朵裡有些明顯。
她偏頭瞧了一眼顏又青拽著自己衣角的手,骨骼分明的手上透著點沒血色的白,池言不由得在心中吐槽道:oga的身體就是弱。
兩秒後,顏又青拿著真知棒的手兀的空了一下。
微涼的風穿過她的指尖,那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就已經被轉移到了池言的手中。
腳踏車微微動了兩下,池言重新坐回了車座上。
她利落的拆開了手裡的糖放到了嘴裡,冷冷的跟身後的人講道:「我只送你到我家門口,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回去。」
草莓的味道在空氣中化開,池言故作冷漠的聲音被含糊不清的糖果攪得破碎。
顏又青看著落在她身上的少女的影子,平靜的點了下頭:「好。」
「還有。」
池言說著,就將顏又青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了下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扶好車座子就行,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我就這一件校服,你給我揪壞了,明天我就跟紀檢委說是你們老大把我校服扯壞的,讓你在手下面前丟面子。」
身為一個beta,對oga恐嚇只能在言語上。
池言也不知道自己這恐嚇般的警告對顏又青起不起作用,沒等顏又青回答就踩上了車蹬。
夕陽染紅的雲在天空中追著穿行在馬路上的車子跑,帶起的風輕拂過少女的臉側。
顏又青被池言觸碰過的手虛虛的落在車座的橫條上,蔥白輕粉的寫著沉默的眷戀。
那清冷的眸子迎著風微抬著,視線前方那束草草攏起的馬尾在風中飛舞。
顏又青就這樣追著夕陽落下的光,毫不避諱的注視面前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的少女。
草莓的味道隨著糖果的融化在池言的嘴巴中漸漸淡去,很好的緩解的池言殘存在舌尖的菸癮。
慢慢的,在她記憶中始終佔據一隅的小別墅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那粗獷光禿禿的院子跟隔壁鄰居家精心養護的花園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像剛才在學校門口約定好的那樣,池言在停著一輛紅色山地車的聯排別墅院前停下了她的車子,對坐在她車後座的人講道:「好了我到家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回去吧。」
頓了頓,她又問道:「這麼點路能自己走回去吧?」
「可以。」顏又青淡淡的點了下頭,沒什麼多餘動作的下了車。
池言不像其他人,聽到顏又青這個答案,沒有站在門口偶像劇般的目送著她走出自己的視線。
她說走就走,頭也不回的推著車子進了院子。
傍晚的風悄然掃過靜謐的別墅區,吹得鄰居院子裡的花藤沙沙作響。
那低束在顏又青脖頸後的長髮隨風波動著,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