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
「當然,」安庭舒展了一下手臂,聲音低了下來,「我不會後悔,只是少了些機會。」
兔子風扇盡職盡責地吹著,傷口遍佈的手上一滴汗水也沒。
秦丞言斂眸掃過,沉默地拿出手機傳送了一條資訊。
兩人走到宿舍樓下,周遭變得嘈雜。秦丞言將裝藥的袋子掛在安庭小臂上問,「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
「不用啦,」安庭把手機放進衣兜,揮手朝他告別。順著樓梯向上,走至三樓時,不經意朝下看了一眼,接著腳步一滯。
不知為什麼,秦丞言沒有走,依舊站在兩人分離的那個位置。宿舍樓打下的陰影剛巧落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層孤寂又落寞的味道,像株雪山上的松。
安庭是下午才看見傅然的。
考上研究生後,宿舍變成了兩人一間。安庭跟喻平一間,傅然來的時候,喻平還在外面跟女朋友浪。
「要是我跟你一間宿舍就好了。」傅然笑嘻嘻地扯過一張椅子坐在安庭旁邊,看他整理上節課的研討材料。
安庭專注做一件事時的模樣很好看,骨相完美,儀態優雅,裸露在外面的面板看上去又白又嫩,一看就是那種富裕高知家庭養出來的孩子。
傅然的笑有點僵,他拽了一下安庭的胳膊問,「怎麼不理我啊?」
安庭把最後一個字寫完,放下筆轉身面對男友,表情認真地說,「傅然,我們談談。」
「先等一下。」
傅然神神秘秘地擺了擺手,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來。
小盒用藍白相間的玻璃包裝紙包著,外面還煞有介事的用一根絲帶打了個極為漂亮的結。
安庭有點懵,他接過盒子問,「這是禮物?」
「對啊,送你的。」傅然大剌剌翹著腿,笑的狡黠,「三天後就是你生日了嘛!開啟看看,這可是我親手給你做的。」
安庭抿了抿唇,還是把準備好的話先嚥了回去,開始動手拆禮物盒。
隨著外殼包裝的脫落,內裡的乾坤終於顯露出來——
居然是一枚銀色戒指。
戒指一看就是人工製作而成,還是不太熟練的那種。介面處坑坑窪窪,表面打磨拋光的痕跡也相當明顯。
安庭有些哭笑不得地拿出來轉了轉,發現戒指並不是素圈。正方繪有一條歪歪扭扭的魚和兩朵粗糙篆刻的花。
經過好一番辨認,才勉強看出來是兩朵鳶尾花。
「鳶尾花的花語是『長久的思念』,所以我把它們刻下來送給你,安庭。」
傅然深情款款地握住他的手,語氣認真,「這可是我第一次親手做戒指,都是為了你,我求了我朋友好長時間,都快把她問煩了。」
安庭眨眨眼,「你朋友?」
「對啊,」傅然摸了摸鼻子,「就我認識一學妹,要不我一大老爺們兒,哪兒懂什麼花語什麼手工啊。我跟她說給我物件做的,她才肯答應教我。我花了好長時間,就為了給你一個驚喜。你看,我手指頭都快磨平了。」
「對了小安,你剛才想跟我談什麼來著?」
安庭抿了抿唇,把戒指妥帖地放進掌心,隨後很輕地笑了笑說,「沒什麼,謝謝你傅然,禮物我很喜歡。」
待傅然走後,安庭才發現,戒指的圈口有點小,連自己的小拇指都戴不進去。
可能是他第一次做的原因,安庭沒有多想,翻箱倒櫃找出一條銀質細鏈,先把原先的掛墜取下,再將戒指套了進去,之後掛在脖子上。
只是鏈子有點長,被衣服一擋,看不見戒指圈。
害怕辜負傅然的心意,安庭準備明天上完課後去市區買一條合適的鏈子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