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秦丞言害怕扯到他的手,換了個姿勢,改成握住腕骨的地方,「你不過去我就把椅子搬過來。」
看了看門廳處一地的米湯,安庭沒在拒絕,乖乖走進去坐在了椅子上。
秦丞言隨意拉過另一張椅子坐在了他對面,兩條長腿向兩側岔開,把安庭圈在了自己劃出的領地裡。
然後他手捧毛巾,小心翼翼覆在了燙出來的紅印子上。
毛巾沾了涼水,貼在面板上冰冰的,可秦丞言兩隻手彷彿烙鐵,溫度滾燙,直接蓋掉了傷口帶來的炙熱感。
安庭舌尖抵在齒根,感覺嗓子有點幹。
他看著學長冰敷完後撤掉毛巾,用餐巾紙壓幹水分,從櫃子裡拿出燙傷膏和棉簽,開始一點一點向傷口塗藥。
安庭面板白,深棕色的藥膏塗在上面很扎眼。看著看著,秦丞言的臉色越來越冷。
為了避免這人陷在自責裡,他連忙岔開話題問,「哥,你剛剛在幹什麼?」
秦丞言垂著頭,眼睛盯在傷口上,聲音低低地說,「我只是想給你熬碗粥。」
「燕窩粥很有營養,江波說你需要吃些滋補的食物。」
以往一直冷淡的臉上此刻眉梢落下,居然顯出一股罕見的委屈來。
秦丞言說完,把頭埋的更近了些,對著塗完藥的傷口吹了吹氣。
涼意順著小臂一路蔓延到全身,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安庭飛速眨了眨眼,感覺心跳快的有點不太正常。
好在燙到的地方不大,只有細細一條,秦丞言兩手捧著胳膊,眉心擰的皺皺巴巴。
忽然,他頭頂被人輕輕碰了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哥,剩下的燕窩粥在哪兒?」
秦丞言怔然抬眼,看見安庭笑意未消的唇角上下微合,「不是說給我熬了燕窩粥嗎?哥,我想喝。」
他們距離極近,秦丞言能清楚看見男生上挑的眼底裡嵌著琉璃似的瞳仁,根根分明的長睫微微捲曲。黑色衛衣裹著一截細白的脖頸,纖長的線條從下頜一直延伸至凸起的鎖骨處,似乎只要輕輕一捏,就能完全掌控在掌心之中。
安庭被他圈在兩腿之間,乖巧地朝他笑。
現在,把人鎖在這裡。左側櫃子裡還有熨好的領帶,只需要二十秒,就能抓住安庭的兩隻手禁錮到鐵質的椅子上。
秦丞言靜了幾秒豁然起身,匆匆走進小廚房。
安庭愣了愣:「?」
米湯半生不熟地躺在砂鍋裡,根本沒法喝。還好燕窩是用另一個小鍋燉的,現在已經軟爛了。秦丞言兩手撐在檯面上,半闔的眼底湧動著晦暗不明的光。
他機械地拆開牛奶倒進小燉鍋,用勺子攪了攪,盛進碗裡。半透明的燕窩浮浮沉沉,像胸腔裡跳動的心臟。
秦丞言端著碗站在門邊的角落,無聲閉上了閉眼。
剛剛他差一點就忍不住了,心裡的欲/望如同餓到極點的獸,似乎只要安庭隨意一個眼神就能點燃四肢百骸。
不行,還不到時候。
秦丞言在昏暗中重新掀開眼皮,還不到時候。
燕窩入口即爛,安庭小口小口吃著,感覺一股暖流走遍全身,舒服地謂嘆了一聲。
學長靠在一邊回復訊息,眼神時不時落在他身上。
【媽:聽樂怡說一個半月之後你要去美國參加什麼比賽是嗎?】
秦丞言敲下一個「是」。
安庭的手恢復的很好,留到最後沒有問題。
【媽:怎麼都沒跟媽媽說一聲?要去多久?那生日可以在家過完再走吧?你爸爸早就準備好從新加坡回來了,這次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聚一聚。宴廳定在玉古樓吧,怎麼樣?把樂怡他們一家也叫上,熱鬧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