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元門眾人受到的震撼更大,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小師弟的根骨有多平庸,修為更是約等於無。
良久,舒靜嫻問林秀川:「小師弟剛才那個咒法是你教的?怎麼從沒見你用過?」
林秀川喜憂參半地搖搖頭:「我只教了他最基本的冰咒而已。」
舒靜嫻難以置信:「真的假的?不是你教的難道是他自創的?」
林秀川苦笑了一下,取出自己的觀天鏡,把剛才祁夜熵畫符那段用最慢的速度回放了一遍:「他似乎是把龍吟訣和玄冰咒結合在了一起。」
舒靜嫻吞了口唾沫,半晌道:「咱們湯元門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一個小師妹就夠厲害了,又來一個。」
水鏡內,戚靈靈故技重施。
黑袍道人心中冷笑,這丫頭以為同樣的花招能騙他兩次?
他絲毫不去理會,只專心對付祁夜熵,卻不想隨著那一聲輕輕的「砰」,一股強大的氣流如箭矢破空,正中他胸口,打得他一懵。
本來戚靈靈鍊氣期的法力根本不足以傷到他,可他心中篤定,壓根沒有防範,竟然一失足從宮牆上墜落下來。
戚靈靈:「跑!」
話音未落,祁夜熵已經拽起她的後脖領,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飛快地穿過陣法的缺口飛掠而去。
他的身手敏捷輕盈得不像活人,戚靈靈只覺整個人忽上忽下,寒風颳在臉上如同刀割,等她再次落到地上站穩腳跟,轉頭一看,宮城已在身後十丈開外。
她仍舊有些茫然:「這就逃出來了?」
祁夜熵淡淡「嗯」了一聲,似乎不明白她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戚靈靈揉了揉生疼的脖頸,祁夜熵這才發現他剛才只顧提著她逃跑,下手重了些,少女白皙的秀頸上勒出了一道紅痕,像是一條硃砂畫成的細線,又像一條珊瑚瓔珞。
彷彿有一股細微的癢意,順著這根細線蔓延到他咽喉中。
祁夜熵的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他移開視線:「弄疼你了。」
戚靈靈擺擺手:「無妨無妨,那種時候逃命要緊,哪裡顧得上。我能撿回一條命多虧了小師弟。」
她頓了頓:「這裡也不安全,趕緊走吧。」
兩人如疾風般掠過一座座屋頂,直到宮城變成一個模糊的影子,方才找了個屋脊坐了下來。
戚靈靈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好刺激。到這裡以後碰到的都是普通人,都快忘了這是個試煉秘境了。」
她偏過頭去看祁夜熵:「剛才你和那道士交過手,看得出他的修為嗎?」
祁夜熵對人類修士的修為沒什麼概念,只能同他有限的見識比較:「比那位柳姓道長高不少。」
戚靈靈臉色微微有些凝重:「我也覺得他的修為肯定在元嬰上層以上,說不定都有化神了。難怪沐詩月一進宮就被逮住了。」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新弟子的試煉搞那麼難幹嘛,太狠了。」
祁夜熵沒說什麼,但輕輕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戚靈靈:「……」在大佬看來大約是小菜一碟吧。
經他們這麼一說,評審席上有人感到了不對勁。
太衍宗的評審道:「羅浮的試煉向來以考驗謀略、機變、勇氣為主,這次的秘境是誰選的?怎麼會有這麼難的關卡?似乎不是新弟子試煉的難度。」
七星派長老皺著眉冥思苦想:「老夫總覺得這個秘境似曾相識,應當不是錯覺。」
北宸道君撫著下巴自言自語似地道:「剛才那個陣法,在下也有似曾相識之感,只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幾人議論半天也沒議論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閉上嘴繼續看水鏡。
修道之人用不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