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背過身去讓她穿外衫,簡直是柳下惠本惠。
戚靈靈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褻衣衣襟,一低頭便看見沿著鎖骨一路往下的紅痕,心臟一陣狂跳,忙掩耳盜鈴地遮住,飛快地穿上外衣,繫好腰帶。
兩人沒再耽擱,便即出了山洞。
太陽剛升起,雲間灑下金芒,山中晨霧瀰漫,卻不是昨日那種妖霧。
大約是昨晚發生了什麼,戚靈靈思忖著。
祁夜熵取出羅盤,這回指標沒有亂轉,兩人御劍向古冢的方向飛去,還未飛過山頭,便聽到山陰傳來嘈雜的人聲。
兩人越過山巔,便看見半山腰有十幾個修士模樣的人,互相攙扶著走在山道上。
戚靈靈一眼便找到了人群中的大師兄和二師姐。
林秀川的腿似乎受了傷,舒靜嫻攙扶著他。
戚靈靈傾身全速飛去,收了劍急急忙忙奔過去:「大師兄,二師姐,你們沒事吧?」
舒靜嫻看到師弟師妹陡然一驚,與其說是驚喜,毋寧說是驚嚇,她下意識地和林秀川拉開距離,卻忘了他的胳膊還搭載在自己肩上,一拉扯,兩人失去平衡,差點沒跌一跤,哪裡像是劍法高強的修士,簡直就像蹩腳的兩人三腳選手。
舒靜嫻握著嘴咳嗽兩聲:「小師妹小師弟……」
又慌忙撇清:「你們大師兄腳上受了點傷,所以我才不得不扶著他的。」
林秀川連忙點頭附和:「都怪我不良於行,靜嫻不得已只能扶著我。」
戚靈靈:「……」那你們臉紅個什麼勁?眼神躲什麼躲?連「阿嫻」都變成「靜嫻」了,簡直是欲蓋彌彰。
這兩個人要是沒發生點什麼她就摳出眼珠子吃下去。
「大師兄的腿傷要緊嗎?是怎麼傷的?我這裡有傷藥。」她一邊說一邊從乾坤袋裡掏出幾瓶不同的傷藥。
林秀川道:「不打緊的,只是一點小傷。」
舒靜嫻:「他腿上被古冢裡的屍妖抓了一把,好在傷得不重,又及時上了藥,回去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他們說得輕描淡寫,但情況定然十分兇險,戚靈靈道:「回去還是找個高明的醫修好好看看。」
林秀川:「小師妹別擔心,我省得的。」
戚靈靈又問:「妖霧是因為屍妖作祟嗎?那屍妖已經除掉了嗎?」
舒靜嫻皺起眉:「多虧了有高人出手,屍妖已除,不過妖霧起得蹊蹺,與其說是屍妖引起妖霧,我們覺得更像是妖霧催感,把這古冢的墓主變成了屍妖。」
林秀川頷首:「這古冢的墓主是個千年前的得道高人,那位前輩修為登峰造極,渡飛升劫時不幸隕落,葬在此山中,羽化後仍舊庇佑一方平安。」
旁邊一個鶴髮童顏、手執拂塵的修士道:「吉地,吉屍,按理說是不會屍變的,貧道活了千年,從未遇見過此等怪事,真是難以索解。」
戚靈靈心裡有個猜測,如果那妖霧不是從古冢產生的,那麼很有可能和鎮邪陣有關係。
她瞥了眼祁夜熵,只見男人神色平靜,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什麼。小師弟的城府越來越深,他一本正經的時候,沒人看得透他的心思。
她定了定神,問道:「這屍妖那麼厲害,是怎麼除的?」
舒靜嫻:「我們被古冢法陣中,音信傳不出去,還要躲避屍妖追殺,眼看就支撐不住,好在昨夜有幾個高手突入古冢,誅殺屍妖,將我們救了出來。」
「是哪個門派的?」戚靈靈問。
林秀川:「他們沒有透露身份,只說是奉主人之命前來救人。」
「那幾個人的修為都在煉虛期以上,為首之人至少在渡劫三重境以上,正道宗門的高手都是有數的,卻不知這些高手從何而來,更不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