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靈靈後背發涼,瘋狂向四師兄眨眼睛使眼色,秦巍詫異道:「小師妹你眼睛怎麼了?可是抽筋了?讓二師姐替你瞧瞧。」
戚靈靈只好揉揉眼睛:「沒事,可能是進了砂子。」
秦芝卻已明白過來,岔開話題:「別說這些陳年舊事了,說點高興的事。」
祁夜熵也沒繼續追問,戚靈靈鬆了一口氣。
秦岸雪晃蕩著酒碗:「說起高興的事,小師妹打算怎麼處置沐詩月和裴諶?」
除了林秀川和張福瑞,湯圓們都不厚道地笑起來。
小錦鯉一聽「裴諶」兩字,頓時一僵,隨即把腦袋仰出水面,彷彿生怕錯過了什麼。
戚靈靈雖說想給沐大千金和裴渣男一個教訓,其實並沒有想好怎麼修理他們,尤其沐詩月還是個小姑娘,她也不能當真虐待她,秦岸雪這麼一提,她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有件事倒是很適合沐詩月來做。
「就讓她打掃魚塘、照顧錦鯉吧。」她道。
當然也包括負責給錦鯉播放教育影片,正好讓她這戀愛腦一起接受接受改造。
裴諶就難辦了,眾所周知,男女主之間總是存在著某些難以解釋的引力,一見面就容易天雷勾地火,戚靈靈可不希望引狼入室。
「至於裴諶……」戚靈靈道,「在外面給他找點差事吧,反正這一個月裡他出去幹活賺的錢也歸咱們。」
張福瑞若有所思:「今日去醉月樓買酒菜,剛巧聽見他們說起,小柳兒走後許多客人都不滿,連帶著樓裡的生意也差了不少,急需再捧個不相上下的頭牌出來。」
戚靈靈:「那就勞駕福瑞叔明天辛苦一趟,帶著人去給掌櫃過過目。」
她想了想又道:「唱曲也不是每晚都唱,而且一晚上也唱不了多久,再問問掌櫃有沒有洗盤子揀菜倒夜香之類的活,多給他安排點,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眾人:「……」活該小師妹發財。
小錦鯉貼在琉璃碗上,魚尾耷拉著,鼓凸凸的魚眼睛巴巴望著戚靈靈,滿是憂傷和不解,看著好像都快哭了。
戚靈靈心一軟,隔著碗壁戳戳她,真是個傻妞。
其樂融融地喝了會兒酒,眾人顧及戚靈靈和祁夜熵兩人剛從秘境裡出來,便早早地散了席,秦巍自告奮勇留下收拾,其餘人便各自散了。
戚靈靈和祁夜熵一抬頭,師兄師姐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得沒影了。
兩人住處鄰近,便並肩往回走。
新月如鉤,淺淺淡淡的一彎掛在夜空中,習習涼風吹拂著,送來少年身上的氣息,清冽的氣味混合著淡淡的酒香,似乎還有絲絲血腥氣,很複雜,也很好聞。
戚靈靈忽然有些不自在,正想著該找些什麼話來說說,便聽祁夜熵問道:「小師姐,嵩陽沒能奪魁,外門弟子不能入內門吧?」
他說的是「外門弟子」,但戚靈靈當然知道指的是裴諶。
她想起書裡沐漾泉的為人和作派,點點頭:「沐漾泉那人無利不起早,而且最是勢利眼,裴諶不能給嵩陽和他掙面子,他才不會讓他佔掉一個寶貴的內門弟子名額呢。」
她對沐漾泉的鄙夷根本無法掩飾,也懶得掩飾,說完這番話,她便發現大佬薄唇輕抿,臉色微微一沉,好像有一片陰雲飄過,灑在他眼睫上的清輝也顯得陰冷起來。
如果說表情還可能誤讀,往她丹田裡灌的靈氣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大佬很不高興。
裴諶進不了內門,大佬不高興什麼?羅浮山的外門和內門界限森嚴,日常起居和修煉都不在一處,中間還隔著幾道門,要不是憑著沐詩月這層關係,裴諶連玉霄峰都進不來。
難道大佬是在為見不到男主而生氣?
戚靈靈忽然想起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