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熵一朝被蛇咬,頓時警覺起來。
秦巍從乾坤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兩件小馬甲,一件大紅,一件大綠。
「這是師兄連夜給你們趕出來的,做得有點急了,活有點糙,你們別嫌棄。」
他說著把青菜綠的給戚靈靈,夕陽紅的給祁夜熵。
「紅男綠女,吉利。」
他沖兩人擠了擠眼:「你們翻過來看看背後。」
戚靈靈依言翻過來,只見大綠底子上赫然一個大紅圈,紅圈裡繡著個龍飛鳳舞的「湯」字。
不用說,大佬那件背後是個綠油油的「元」。
秦巍咧開嘴,露出一口健康閃亮的白牙:「怎麼樣?」
戚靈靈深受震撼,無言以對,半天才說出一個字:「嚯!」
秦巍:「對吧對吧!就知道小師妹喜歡!」
戚靈靈:「……」你是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喜歡的?
秦巍:「你們再掀開衣襟看看。」
戚靈靈掀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衣襟裡繡著個金燦燦的「王」字。
秦巍:「怎麼樣?」
戚靈靈:「沒想到裡面還暗藏玄機……」
祁夜熵看著自己那件衣襟裡金光閃閃的「霸」字,第一次有種頭腦空白的感覺。
相比這件馬甲,秦巍的過期藥都顯得溫和了。
秦巍:「你們趕緊穿上吧,我一邊繡一邊念金剛咒,可以護身的。」
祁夜熵:「……」出其不意地對著敵人掀開衣襟閃瞎對方狗眼可能效果更顯著吧。
秦巍用充滿鼓勵的眼神看著祁夜熵:「小師弟,別跟師兄見外,穿上吧。」大有摩拳擦掌要幫他套上的架勢。
戚靈靈覷了一眼大佬,在他古井不波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殺機。
四師兄,危!
她忙道:「四師兄辛辛苦苦縫的,穿外面弄髒弄破了多不好,還是穿外套裡面吧。」
祁夜熵在血濺當場和醜絕人寰之間遲疑了一剎那,最後還是大局為重,忍辱負重地接受了小師姐的折衷方案。
兩人各自回房把馬甲穿在外衣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戚靈靈覺得自己和搭檔周圍當真縈繞著一股王霸之氣。
準備停當,湯元門眾人一起向試煉塔飛去。
若說透過入門試煉是拿到入場券,那麼新晉論道大會就是卓越者脫穎而出的絕佳機會,歷來能在論道大會中拿到前十名的弟子都會成為宗門重點培養的物件。
不過看熱鬧的人多,真正報名的卻寥寥無幾——往年的論道大會大多是打擂臺的形式,若是分組運氣好還有可能爆冷,但是今年卻設在試煉塔。
羅浮的試煉塔是出了名的硬核,就算是入門多年的老弟子都有馬失前蹄的,有人嚇得當場尿褲子,有人出來臥床三個月,最慘的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一個太衍弟子,進秘境之前是個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才俊,從秘境出來就像變了個人,連劍都拿不起來。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大部分人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除了湯元門這兩個人。
朱雀戚氏大小姐和嵩陽宗主千金的賭局早已經傳遍了羅浮山,雖然各大宗門明面上禁止賭博,不過弟子們還是偷偷開了盤口,聽說有些為老不尊的老前輩,也悄悄拿出私房錢請入室弟子代為押注。
湯元門眾人到得晚,玉霄峰頂的試煉塔前已經人頭攢動。
二十八層高的試煉塔靜靜佇立在山頂,如一根玉筍直插雲霄。
白塔倒映在平如鏡的湖水中,遠看起來像一張人畜無害的旅遊風景明信片。
到得塔下,兩人和師兄師姐們道了別,走到參賽選手席前。
不等兩人落座,便聽一個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