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掩唇輕笑。
溫藍被他鬧了個大紅臉,在底下扯他的衣角。
……
溫藍認床,在別的地方本來就睡不著,何況還是江景行家裡。
只要一想到江父和梁月就在下面一層,她心裡就緊張。
緊張她就睡不著,拿出手機一直刷,一會兒刷刷小影片,一會兒看看小說,結果越刷越清醒。
「看什麼?」他在旁邊問她,聲音低迴。
溫藍因為太緊張,第一時間沒有警惕起來:「隨便刷刷。」
他傾身挨過來,髮絲就搡在她耳邊。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不對勁,瞅他一眼,語氣是緊張的:「你幹嘛?這可是你家裡!別亂來啊!」
「想哪兒去了?我就看看你的小影片。」他笑。
溫藍:「……」
總感覺他在說「小影片」裡三個字時語調不怎麼正經。
好像她刷的不是什麼正經的短影片,而是什麼奇奇怪怪有顏色的東西一樣。
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會兒,溫藍實在受不了,把手機關了,把人埋到了被子裡:「我睡覺了。」
「睡覺不用跟我打報告。」他笑。
溫藍:「……」
他手指曲起,輕輕點了一下她鼻子,像彈琴似的,蠻有樂趣的模樣。
又捉弄她!
溫藍皺皺鼻子,背過身去睡覺。
她睡覺的時候,喜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只小粽子一樣,只留出一顆小腦袋,被子還高高隆起。
江景行盯著她看了會兒,忽然說:「你這模樣,挺像在孵蛋的。」
溫藍停頓了會兒,轉過身來看他。
見她惡狠狠瞪著自己,他啼笑皆非:「開個玩笑。不會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
溫藍冷笑:「我就是小心眼。怎麼,有意見?」
哪有人在別人想睡覺的時候三番兩次逗弄她的!
「那我道歉。」他看著她,覺得她那顆露在外面的毛茸茸的小腦袋挺可愛的,很有讓人想要擼的衝動。
於是,他伸手去擼了一下。
溫藍這次真的忍不了了:「你當擼貓呢?!」
江景行:「貓可比你乖。」
溫藍:「……」這天還能不能聊了?
她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江景行,我真的好睏啊。」
他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了她:「睡吧。」反手將小夜燈調到了最暗。
室內只剩橘色的光暈,昏寐而迷離,溫藍的眼皮已經在打架了,很快就沉沉闔上。
江景行卻沒有睡意,仍是定定望著她。
暗色裡,女孩睡顏安靜,嘴唇水潤柔澤,像是塗上了一層蜜糖,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他這人向來是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的,低頭就將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溫藍沒睡熟,這一下感覺像是在夢裡被什麼妖怪給壓住了似的,眉頭皺得死緊。
她死死拽著胸口的睡衣,大口地喘氣,猶如溺水的魚兒。
看她這副熊樣,不知道為什麼,江景行的心情變得特別好。
一副厲害到不行的樣子,睡著的時候不還是這副德行?
可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挺卑劣的。欺負一個睡著的熊孩子,嘖。
他自嘲地笑了笑,揉一下她的腦袋。
第二天溫藍起來時,感覺整個脖子不能動了。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她的慌張不是假的,眼見江景行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她忙道:「我……我好像落枕了。」
「落枕?」他將袖口的扣子慢條斯理地扣上,這才過來,傾身將手覆在了她的脖頸上。
「你輕點!」她感覺頭都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