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一臉的水和泥巴,但是呲著大牙笑得燦爛,蹦著穿上鞋。滿手的泥,在褲子上胡亂的蹭了蹭,趕緊走過來伸手要抱抱展月華。
「你看你!咋又哭了呀?我發現了,你現在就是個水做的,以前是冰雕的現在融化了?別哭啊,我有事你哭沒事你還哭?好好好,老公抱抱,抱抱!」
張開手臂,展月華勐地衝進他的懷抱。
就算被他身上的泥巴弄得一身髒,他也不管,沾著泥巴的臉很帥,比他什麼時候都帥,一個一個親吻印在他的臉上。
南渡一直在躲閃。
「在啃你一嘴泥!你等我洗洗在親我呀!」
展月華想揍他一頓,想罵他一頓,最後抱緊了南渡。
咬住他的脖頸,用力咬一口,咬的南渡疼的嘶嘶的。
「混蛋!」
嚇唬我的混蛋,我都準備和你一塊死了!
這次蜜月目前是去不了了,也沒辦法回來了,當地警方拜託他們協同破案,要調查取證詢問案情。
陸燃用三個小時到了這,就算是電話裡展月華告訴他平安無事,陸燃還是擔心後怕。看到南渡只是擦破一些面板,腦門破了一點,身上有些淤青,骨頭都沒斷,陸燃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喘。這才覺得心臟落到原處。
舅舅們電話不斷,舅媽們在電話裡哭,沒敢告訴南中源,南喬都快唸佛了。
比較好的訊息,警察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抓到了在小診所裡治療的彭海山。
舅舅們怒了,聯起手來給當地政府加壓,非要把彭海山帶回去,如果不帶回內陸去接受審判,估計都不能判處死刑。在彭海山作惡多端,差點搞得南渡展月華天人永隔後,不判死刑怎麼可能。
陸燃過來一來看望南渡展月華,二來就是要把彭海山帶走。
展月華在酒店內洗澡,南渡拎著飯回來了。
「媳婦兒?你還洗澡呢?」
南渡走到浴室敲敲門,問了一句,怕展月華洗澡時間太長睡著了。
展月華答應了一聲。
「快洗完了。」
「快點出來啊,我給你買了好吃的。無骨鳳爪,薑汁鴨肉粥,還有你喜歡吃的蛋撻,快來!」
說完南渡就回到沙發邊,把飯一樣樣擺開,看到花生燜豬蹄了,豬蹄兒燉的很軟很爛,本著吃什麼補什麼,南渡特意給展月華買了這個菜,才不管下不下奶的。
用叉子按著,用筷子往外挑豬蹄兒裡的小骨頭,一會展月華吃起來就不再吐槽骨頭多了,可以一口塞進嘴裡,一抿,就化了。
展月華擦著頭髮出來,就看到南渡認真給他挑走骨頭,在戳一戳,確定沒有一個個小骨頭擱著牙了,再把這塊豬蹄兒放到湯汁裡,再換一塊,繼續挑。
嚴肅的就像是處理什麼重要檔案,仔細的像是校隊文章。挑找小骨頭有點像找錯別字。
南渡的溫柔體貼真的讓人迷戀。
展月華知道南渡愛他,深愛。
但是南渡對他的愛,是他算計來的,是一步一步敲打教育出來的。南渡可以做到專一,恩愛,對他百般呵護如珍似寶,但是如果自己死了,南渡會很悲傷,也許一年,也許兩年,南渡就會投入到下一場戀情中去。不可能做到守身如玉做一輩子的鰥夫,南渡愛他也沒愛到那種生同穴死同裘一起走的地步。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
看著南渡專心給他挑走小骨頭,展月華覺得自己想錯了。
南渡愛他,愛的不比自己的愛少,甚至更多,不是一起走一起死的那種,是以命換命的那種愛。
那段遺言,展月華聽得清清楚楚,南渡把所有一切都給他,甚至想到他再婚後,怕錢財問題引起糾紛,也都提前做了安排。
就算是命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