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跟我過來吧。&rdo;燕歲說。
所以有時候問名字一定要趁早，不能等到加上微信了，有些熟絡了，結果開口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
&ldo;aulet是……&rdo;景燃試探著問，&ldo;你的名字?&rdo;
燕歲去大廳置物架上找了個好看的畫筒，然後把景燃帶來走廊裡的畫室。
&ldo;不算吧，那個是……筆名?不對，落款?就是跟在畫後面的署名。&rdo;燕歲說著，去畫室的小衛生間裡洗了個手，擦乾，然後出來，&ldo;我叫燕歲。&rdo;
景燃望著他，沒忍住，笑了，&ldo;你下巴有……鉛筆灰。&rdo;
&ldo;啊。&rdo;燕歲又折回衛生間。
原來洗手的時候沒照鏡子嗎，景燃越想，笑得越深。
&ldo;景燃。&rdo;他自我介紹，&ldo;風景的景，燃燒的燃。&rdo;
燕歲把袖子拽到掌心，擦掉下巴的水珠。他很瘦，下巴尖像個倒過來的小山丘。
&ldo;需要在畫上寫你的名字嗎?&rdo;燕歲問。
景燃搖頭，&ldo;不了，寫個你的吧。aulet……是什麼意思?&rdo;
&ldo;護身符。&rdo;燕歲說，&ldo;那我就落款咯。&rdo;
&ldo;嗯。&rdo;
素描紙被夾在畫板上，隱隱還能聞到定畫液的味道。燕歲背對著他，把畫紙取下來，拿到旁邊的桌上。
這幅畫燕歲並沒有用非常標準的素描人像繪畫方式，而是比美院風更柔和一點。這種風格是畫室老師們很不喜歡的，並稱之為街頭賣藝，三十一張。
但燕歲畫的這張，畫面乾淨，明暗嚴謹，同時最基本的骨骼構造毫不馬虎，四分之三側臉，a4大小。
燕歲從桌上挑了支4b鉛筆，在角落簽了個俊逸的&ldo;aulet&rdo;和日期，再拿去後門，給這個部分補上定畫液。
味道有些嗆，但還好只噴了一點點。
景燃的醫囑之一，是儘量遠離刺鼻的味道。他剛想稍微退後一點，燕歲拎著畫板進來了。
&ldo;不好意思啊，畫畫就是這樣，髒兮兮的。&rdo;燕歲不好意思地笑笑，&ldo;我幫你捲起來塞畫筒裡，這個不大，可以帶上飛機，你飛多久?要零食嗎，我有幸運餅乾。&rdo;
景燃看著他忙活，a4紙捲起來後甚至不足小臂長，畫筒很精緻，黑金配色的紙筒盒。
&ldo;謝謝。&rdo;景燃說，&ldo;給我一顆吧，裡面有字條的那種是嗎?&rdo;
燕歲裝好畫筒，遞給他，&ldo;對。&rdo;
&ldo;繩兒。&rdo;景燃接過畫筒來，指了指燕歲兜帽的抽繩，一根快到肚臍了，另一根就剩個頭。
&ldo;你撐著帽子，我幫你拽一下。&rdo;景燃說。
燕歲喔了聲，乖乖地兩隻手把兜帽撐住，景燃把畫筒放桌上，幫他把兩根抽繩拽成一樣長。
小畫家的頭髮很好聞，而且靠近看，小畫家的頭髮並不是不修邊幅，或是懶得理髮的樣子。是特意修剪，留著這個長度，一個很溫柔的長度。
然後燕歲從衛衣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小把餅乾，&ldo;來，抽一個。&rdo;
每個幸運餅乾裡面都有一個小紙條，它在本質上也是一種抽籤。景燃捏走他手心中間的一枚，&ldo;謝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