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德勒堅信,土壤固然無法改變,但植物破土而出之後,會朝著陽光的方向生長。
現在燕歲,更加篤定了。
&ldo;你死之後想要留在哪裡?&rdo;燕歲問。
景燃有些詫異,扭頭看他,&ldo;我以為你會很避諱這個問題。&rdo;
燕歲微微聳肩,眼睛瞄了眼項鍊掉下去的方向,&ldo;我總要面對,c&r;est la vie。&rdo;
&ldo;所以你選擇好了。&rdo;景燃跟他確認。
其實自從在小鎮上景燃告訴他自己的病症,那天的坦白,就是景燃把選擇權交給燕歲。
景燃掙扎過,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實在不應該承擔自己這樣的身體狀況。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他想過自主離開,及時止損,在對方真正習慣、依賴自己之前,讓這段關係進入尾聲。
但這樣不公平,所以景燃讓燕歲自己來做決定。
你看,我是這樣的情況。
那麼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大概是這樣。
燕歲和他心照不宣,燕歲是個聰明人,他當然明白景燃這樣的坦白並不是在求安慰。
燕歲點頭,&ldo;我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旅行,先從過第一個聖誕節開始。如果這真的是你人生的尾聲,那我願意陪你走完。景燃,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少、很少有人能陪另一個人走完人生。&rdo;
&ldo;我很榮幸。&rdo;燕歲說。
倫敦今天沒有下雨。
陰了一整天,那黑雲都不是&ldo;壓城&rdo;了,簡直是要去和泰晤士河親密接觸一下。
可就是沒下雨。
或許是因為沒下雨,阿笙在忙完了工作之後立刻聯絡燕歲。
彼時燕歲和景燃在一家不好吃的餐廳裡吃晚飯,這是家古老的餐廳,據說在倫敦開了幾百年。環境固然清雅,陳設也古樸又精緻,可食物簡直是災難。
景燃:&ldo;英國人幾百年前就這麼吃飯嗎?&rdo;
燕歲:&ldo;是啊,今月曾經照古人……&rdo;
正聊著,阿笙的電話打了進來,阿笙聽說燕歲在倫敦之後立刻問他現在在哪裡。
燕歲說了這個餐廳的名字,電話那邊的阿笙憐憫地&ldo;噫&rdo;了一聲,然後說,她很近,馬上就到。
阿笙風風火火的,也沒問他還有沒有別人,方不方便之類的。
當然,也是因為這人萬年孤狼,孑然一身。
總之十分鐘後,阿笙出現在了餐廳裡。
阿笙在a公司是個小設計師,所以聖誕出差這種大家都拒絕的事情就會輪到她。
&ldo;這位是……&rdo;阿笙凝視著餐桌對面的景燃。
燕歲:&ldo;景燃,我朋友,你為什麼穿得這麼……呃……&rdo;
&ldo;廢話我幹一天活了。&rdo;阿笙瞪他,&ldo;幹了一天活的人就應該出來蹦迪。&rdo;
今天挺冷的,街上大部分人穿上了羊絨大衣或者羽絨服,燕歲穿了個裡面加絨的連帽衫,景燃是一件黑色的長風衣。
阿笙呢,裡面一條裙子,外面是個皮質的短外套,露一截小腿。裙子比較貼身,吊帶的,低胸,景燃不敢亂看,要麼看食物,要麼看燕歲。
阿笙說完,向景燃伸手,&ldo;你好,我叫裴笙,我是燕歲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