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戴圍巾了，敞懷……那個……&rdo;
&ldo;酷是吧。&rdo;景燃說，&ldo;好看是吧，今兒5度，還下雨。&rdo;
&ldo;所以說景先生真的只有二十三歲嗎?&rdo;
景燃已經不吃他這套了，&ldo;草履蟲都知道趨利避害，你好歹是個大活人，扣上。&rdo;
滿臉不情願地扣上了。
&ldo;可以走了嗎。&rdo;燕歲悶著問。
&ldo;可以了。&rdo;
回到住處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布朗太太要來了一樓的鑰匙，來巴黎並不是特意看那個拍賣會，而是要工作了。
應該說，aulet要工作了。
aulet對外有一個郵箱地址，這個郵箱地址註冊在巴黎，並且即使有心人用一些科技手段來查，也只能查到它的ip一直在巴黎，從未離開。
就是布朗太太房子裡的這臺電腦。
燕歲在樓下街邊的麵包房買了些早餐，幾乎沒有人不愛的牛角包、兩杯咖啡，和布朗太太一起吃。
&ldo;那家畫廊啊，我覺得配不上你喔。&rdo;布朗太太優雅地開啟咖啡杯蓋，&ldo;aulet的畫出現在那裡，人們恐怕覺得你缺錢了呢。&rdo;
燕歲把牛角包拿出來，放進盤子裡，&ldo;aulet也可以缺錢呀，aulet可以缺任何東西，錢、食物、咖啡……&rdo;
&ldo;愛情也缺嗎?&rdo;布朗太太笑著問，&ldo;你昨晚在哪裡過夜的?&rdo;
這位60多歲的法國夫人微笑起來依然帶著少女的靈動，眼神裡在等八卦。
燕歲抿唇笑笑，&ldo;在朋友那裡。&rdo;
&ldo;哇～一年沒見，剛回巴黎第一天就有朋友了呢。&rdo;布朗太太嘗一口咖啡，妝容精緻的臉上表情微妙，&ldo;真好。&rdo;
&ldo;我一會兒去給您買花。&rdo;燕歲把牛角包的盤子推到布朗太太面前。
一束沒有人不愛的玫瑰花，花店的姑娘為它們包上漂亮的紙。
玫瑰躺在燕歲的臂彎，同時手機微信跳出來一條訊息。
不知道為什麼，燕歲總覺得這條訊息是景燃發來的，或許是問問他有沒有安全到達，也可能查問一下他有沒有一路都好好扣著紐扣。
然而開啟手機，花店的屋簷還在落著雨珠，雨已經幾乎停了，那些是從樹葉上被吹落的。
「媽媽：歲歲，聖誕節沒什麼事的話，回來一趟吧。」
「媽媽：妹妹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了。」
嘴角的弧度當即冷了下來，燕歲有一瞬間幾乎想把手機丟進路邊的積水潭裡。
妹妹今年9歲，燕歲離家10年，他們只見過一次，是9年前，燕歲媽媽這把年紀還是給許老爺子拼了個孩子。
許老爺子老來得女，寵愛非常，直接把母女送去洛杉磯。妹妹出生就是美籍，成年之後她的帳戶就是許老爺子的海外資產。
許老爺子的女人，許卿耀動不得，許老爺子的閨女，許卿耀也動不得。
那就剩下燕歲了。
燕歲站在路邊，一手抱花，一手打字。
「sui：沒空。」
他真不是非要他媽媽孤苦一生，也不是不准他媽媽去當豪門闊太。
為什麼偏偏要做第三者。
為什麼偏偏要傷害那樣一個溫柔的女人。
燕歲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告訴自己，是許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