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緣開轉開臉，不與岑魚對視，沉默凝視自己的腳尖。
於是便形成眼下這個局面，大家在樂隊討論度最高的時候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之後舒梓媛單獨把曲笙約出來聊過這件事，她說：&ldo;我有點害怕。&rdo;
&ldo;怕什麼?&rdo;
&ldo;以這種方式被人們認識是件好事嗎?&rdo;舒梓媛平時不會這樣多愁善感，當天喝多了，說了些心裡話。
曲笙問她：&ldo;那不然還要怎樣啊?&rdo;
不是以這種方式也會以別的方式，他的想法很簡單，堪稱直線思維。
舒梓媛便說：&ldo;怪不得你和胖子都是工科男。&rdo;
&ldo;我他媽在這裡開解你，你反過來侮辱我?&rdo;曲笙簡直不敢置信，天底下怎麼會有舒梓媛這麼狗的人?
舒梓媛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虛空中點了點曲笙的鼻尖，&ldo;你和胖子唸的什麼來著，我給忘了。&rdo;
&ldo;物聯網工程。&rdo;
&ldo;聽不懂。&rdo;
&ldo;就是……哎呀，我幹嘛跟你解釋這個，還喝嗎?不喝我要回去了。&rdo;
&ldo;你最近很顧家嘛。&rdo;舒梓媛一邊打趣一邊嘴巴里含口酒，&ldo;真讓荊叢轍一把吉他收編了?&rdo;
曲笙歪過腦袋，&ldo;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行嗎，我今天難得不加班被你叫過來。&rdo;
&ldo;曲笙，你當初為什麼會學這個專業?&rdo;舒梓媛好像清醒一些。
曲笙短暫地停頓一下，&ldo;不為什麼，就選了。&rdo;
&ldo;你選和荊叢轍一樣的專業。&rdo;
曲笙反駁：&ldo;他學的是信計，比我的分要高，我沒考上。&rdo;
舒梓媛也學他歪過頭，像是一眼看穿他，&ldo;你倒記得很清楚。&rdo;
&ldo;……&rdo;
曲笙當然記得清楚。
因為是荊叢轍建議他學的計算機。
曲笙差不多要忘記當時的情況，他高三那年，荊叢轍正籌備出國計劃，餐桌上很偶然地問到他的成績，曲笙艱難地一一報告，得到荊叢轍一個不冷不熱的眼神，對此沒有任何評價。那就是不夠好，在他眼裡不夠格。
那是他最灰暗的一段時光，荊家甚至考慮也把他送出國。平心而論荊家待他不薄，他更沒臉上交一份奇差的成績，於是隻能加倍刻苦，拿出當年學吉他的那股拼勁。可哪怕這樣他的成績在荊叢轍眼裡依舊不夠看。
那天直到晚飯結束，荊琒下桌，荊叢轍才開口對他說：&ldo;你數學和物理成績都不錯，其他還有進步的空間。&rdo;
儘管他說的很委婉，曲笙還是如遭雷擊，定定地坐在位置上聽荊叢轍訓話。
&ldo;你對it感興趣嗎?以後可以考慮計算機專業。&rdo;
荊叢轍可能只是隨口一說，曲笙卻沒辦法不在意。
是的，表面上他沒有在意荊叢轍的說法，暗地裡卻偷偷查閱了荊叢轍所在學校的所有資料。
在當時荊叢轍更像橫在他眼前的一座大山，由於太過優秀又太過耀眼，他無法繞開他，沒辦法繞開就沒辦法看到山另一邊的景色。
那一年曲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一直到高考結束都沒能緩過神，填寫志願時沒有絲毫猶豫。
他不過是想證明自己沒有那麼差勁，荊叢轍看他的目光總讓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