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
&ldo;你不是最討厭別人侵佔你的私人領地嗎?&rdo;衛雯瑾從侍者的酒盤裡接過一杯紅酒,在手裡搖晃著,&ldo;這一回算怎麼回事?&rdo;
荊叢轍想了想,回應:&ldo;他不一樣。&rdo;
換來衛雯瑾更加意味深長的注視。
荊叢轍不認為自己有說錯,平靜地回視。
曲笙不一樣,這種不同在他從遙遠的小鎮來到荊家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曲笙一直以來都鮮活生動,小時候還會管他叫哥哥,荊叢轍從小家教嚴苛,對於這個外來的弟弟表現出了主人翁應有的客套與禮貌。
他一直把曲笙當做小孩子對待,像是養小貓小狗,有足夠的耐心也足夠溫柔,但他本身並不喜歡貓狗。
曲笙對此恐怕也有察覺,兩人一直相敬如賓,表面上還算過得去。
表面上是指‐‐荊叢轍表面地關心曲笙,曲笙看出對方不是真心在乎自己,處處都敷衍過去。
從來都是別人追在荊叢轍身後跑,到了曲笙這裡卻是反過來。哪怕兩個人幾年不見,再次見面也依舊是荊叢轍首先想到曲笙,首先和他取得聯絡,曲笙才施捨一般地胡亂應付他。
曲笙不一樣。
曲笙是爺爺去世前特意叮囑過荊叢轍必須照料的物件。荊叢轍把曲笙當做自己的一份責任,而現在他知道曲笙喜歡男人,而且是看臉只喜歡好看的男人,自然是要把他這種錯誤的思維板正過來。
曲笙口中的&ldo;單方面那啥&rdo;很明顯是指荊叢轍不顧他的個人意願,就把他強制歸到自己的領地裡。
荊叢轍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向來奉行做正確的事,在他眼裡曲笙哪裡都不對,哪裡都需要改正。
第二天一早,鬧鈴響到第三遍,曲笙終於起身,起床第一件事是確認荊叢轍在不在。
出門後發現另一間臥室的房門敞開,內裡整潔如新,根本看不出有人住過的樣子,曲笙恍惚自己該不會真的在做夢吧,走出去才在餐廳裡看到坐在吧檯喝咖啡看報的荊叢轍。
荊叢轍抬起頭,順帶看了手錶,&ldo;八點十分了。&rdo;
曲笙如夢似幻地點點頭:&ldo;從這裡到公司只需要二十分鐘……你幾點起?&rdo;
&ldo;六點半。&rdo;荊叢轍說著又上下掃視曲笙身上的裝束,&ldo;去洗漱,早餐在桌上,你喝咖啡嗎?&rdo;
曲笙這才發現被自己折騰的像豬窩一樣的房子已經恢復了它本來的面貌,下意識認為是保姆來過了,胡亂點頭算作回應,心裡想的是,他媽的,真要和姓荊的同居了……
從洗手間出來,曲笙徑直走向餐桌卻找不到早餐。
荊叢轍出聲:&ldo;我放到吧檯了,你坐過來吃吧。&rdo;
曲笙想說不必了吧,他不是很想和荊叢轍面對面吃飯,這要是噎死了怎麼也得算工傷,抬頭看到荊叢轍的那一刻就沒話說了。
儘管荊叢轍對他分外忍耐,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尤其是在昨晚親眼見證了自己的住所變成&ldo;古蹟&rdo;以後。
曲笙夾著尾巴磨磨蹭蹭走到吧檯前,發現早餐的樣式變了還有些驚詫。他還以為保姆就會煮麵蒸包子,原來還會做西餐?
&ldo;咦?&rdo;
&ldo;不要發出怪聲。&rdo;荊叢轍提醒。
曲笙眨眨眼,刻意拖長音:&ldo;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