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見聲音忙站起身迎上來,看那容光煥發,雙目有神,精神矍鑠的模樣,只讓人以為年齡不過在四十歲上下,其實年紀和江明淮的父親差不了幾歲,就連行為舉止也十分得體。
這位便是與江傢俬交甚深於老先生後人,於仲齡於先生了。
「江夫人別來無恙,今日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說著,於仲齡的目光落到許蘭身邊的江渺身上,神情間多了幾分古怪,「這位是?」
許蘭介紹道:「這是我家小姑,說來話長,於先生倒也是知道原委的。」
於仲齡早就從於老先生那裡知道了江家兩老尋找養母的事,許蘭三言兩語便闡明關係。
知道了這番淵源,於仲齡連連感嘆奇緣奇緣,只是看到江渺的面容時,眼底的古怪之色越來越濃。
「說來慚愧,我這回主動邀請江夫人來,是有一件事實在難以兩全,不得不請您看在往日兩家情分的面上,出手相助……」
三人入座,於先生分別給她們兩個倒了一杯茶,才面有難色地切入主題。
許蘭皺起眉頭,倒也不是不情願的樣子,只是奇怪家學傍身的於仲齡會被什麼事情給困住了,「於先生幫過我們許多,如今您有難處,只管說出來,我要是能幫的一定幫!」
於仲齡不由搖頭一嘆,忽然伸手向門外指了指,「外頭那個丫頭,想必江夫人也知道她的身份。」
許蘭知道,外面那個姑娘是於先生的親傳弟子,聽說是於先生十多年前在山裡撿來的棄嬰,看著實在可憐就收養了。
「那丫頭看著挺乖巧的孩子,難道與她有關?」
於仲齡點點頭繼續說道:「於仙這丫頭雖然是我在外撿來的棄嬰,只是沒想到誤打誤撞,在我家學一道上,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不僅悟性驚人,一雙眼睛更是能見常人所不能見之事。」
許蘭大驚,外面那丫頭莫非還開了天眼不成?
又聽於仲齡說道:「可惜她天生命門淺,承不住這天資,我前段時間開壇算了一卦,算出等那丫頭成年,就會災禍連連,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說著,他面露愁容連連嘆息,「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她身負異能,必要報償,這是天罰,連我也無力阻止,這些日子我思來想去,只能勉強想出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不知江夫人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師父曾替江家卜的那一卦?」
一語點醒,許蘭忽然想起當年那樁往事,眼底猶有震動之色,「記得的。」
於仲齡點頭沉聲道:「江家氣運之盛,放眼全國,找不出第二家可以相比,我實在無法,只能腆著這張老臉,厚著臉皮將於仙那丫頭交託給您了!」
「於先生的意思是,要於仙跟我去江家?」許蘭問道,臉上並無不情願,只是驚異之色是難免的。
「倒也不會長久地叨擾您,江家氣運盛,人丁旺,於仙成年後的一年內最是危險,若是有江家的氣運庇佑,安然度過這一年,這輩子就也無虞了。」
要說江家氣運最強盛的地方,於仲齡聽自己的師父於老先生提過,不在別的地方,就在從前江家兩位老祖宗居住的東山上。
只不過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不是等閒之地,於仙暫時託付在江家沾染幾分氣運就足夠了,不一定非得去東山。
聽了於仲齡的話,許蘭捧著茶想了好一會兒,才給出答覆:「於家家學廣博深奧,我雖然懂得不多,但是於家不僅與我們江家有舊,還有恩情在,於先生既然開了這個口,我怎麼能不應呢。」
於仲齡聞言大喜,連連道謝。
一邊努力縮小存在感的江渺倒是不經意聽了一個好故事。
於仙跟著去江家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見許蘭又同於先生聊起於家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