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燼反而躲到一邊,一臉驚恐地說:「我靠,你搞什麼啊,誰要你喜歡我啊?」
「……」
事後,鬱燼厚著臉皮來沒話找話,「我教完他了,他就是會的,我一點他就通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討嫌鬼!」
鬱燼語塞:「我……」
到放學我都一直冷落他,故意板著臉,鬱燼反正不怕我冷臉,照樣在旁邊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
可煩,可討厭。
他越是想引起我注意,我越不搭理他這些小把戲。
回家的路上,他把車騎得時快時慢,在我旁邊活躍得像一隻猴子,可能這個比喻不是很好吧,但我當時確確實實就那麼想的。
甚至峨眉山上的猴子都比不過他。
我到小區了,推著腳踏車往裡走,他從後面追上來,不管不顧地說:
「知道你還生氣,但是我話說在前面啊,晚上不要睡太早,知道沒?」
我不看他,一個勁往裡面走。
雖然嘴上沒有答應他,但是潛意識裡還是不想早睡,在等什麼心裡其實也暗暗清楚——
在等鬱某人給我發訊息啊。
讓我別早睡,不就是要卡點給我祝福嘛。
沒有驚喜,我都猜到了。
但是,該配合的演出還是要配合啊。
十一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鐘就2016啦。
我換好睡衣,躺到床上,守著手機等0點的時候,和朋友們交換新年祝福。
一會兒先給誰發訊息呢?
要是鬱某人發訊息來,我要不要回呢?
是秒回還是隔幾分鐘再回啊?
秒回的話會不會顯得我太容易哄好了,氣來得快消得也快啊?
我躺進被窩裡,只留雙手和腦袋在外面。
還有三分鐘,好緊張,我還沒決定好呢。
忽然,手機「叮咚」一聲——
居然來了一條陌生人的簡訊:
138xxxx1998:【來窗邊,快點】
陌生人?誰啊?
我回道:【你是?】
138xxxx1998:【你來窗邊看看,不就知道我是誰了,快點】
我半信半疑地爬起來,走到窗邊,拉開厚厚的霧粉色窗簾。
窗外都是一團黑,夜空烏沉沉,樓下也漆黑,但是隱約好像有幾個人影。
我想拉開窗戶,探出頭去仔細看看。
手才剛剛搭上窗戶,就望見樓下原本的漆黑中,突然升起了絢爛的煙花。
自下而上,升空,綻放,絢爛,耀眼,又浪漫。
也是在煙花升空的那一刻,我借著瑩瑩火光,看清了那幾個黑黢黢的人影。
站得離煙花最近的,手裡還拿著打火機的,是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鬱某人。
原來。
是鬱某人來給我放煙花啦。
我的目光又移至半空中,看著一簇簇煙花升上去,在天空中綻放出最美的樣子,我數數啊,紅的,粉的,青的,紫的,藍的,綠的……
顏色太多啦,我數不過來,就一心一意地欣賞好啦。
燃放完一個接著一個,我的脖子都仰累了,到底還有多少個啊,我忍不住開啟窗戶探頭下去看。
想看看鬱某人還準備了多少箱煙花呢。
猝不及防的,那個雙手拿著點燃的仙女棒,滋滋橙黃火花中,目光灼灼等候著我這個視窗的人,一點招呼都不打,就那樣霸道地闖進了我的視野。
我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要去剪寸頭,說什麼有男人味,我堅持認為寸頭看著很兇啦。
可是現在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