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不必宣說,眼睛裡也是可以流露出來的。
鬱燼知道溫羽喜歡他,愛他,但是他不知道那份喜歡和那份愛有多少,到了什麼程度。
現在,他終於有機會知道了。
也許溫羽對他的愛意,不比他對她的少,甚至,可能她還要更愛他。
溫羽發現了連鬱燼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閃光點。
有時候,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他做了之後覺得平平無奇,卻給溫羽留下了銘記一生的深刻印象。
他必須和她好好道歉,而不是像剛才在門後,聽她道歉還覺得不滿足。
鬱燼垂眼看了看散落一地的菸頭,盡數撥出口腔內殘餘的煙氣,抬手揉了揉眉心,轉身拉開玻璃門走回客廳。
用餐巾紙把地上的菸頭都撿起來丟進垃圾桶後,鬱燼又進了浴室,重新洗了個澡,還漱了好幾遍口。
但儘管他極力遮蓋,畢竟剛才在煙霧瀰漫繚繞的環境下待了很久,煙味去得不是很徹底。
鬱燼用吹風機吹乾頭髮的時候,一併吹了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褲,把身上都吹得暖烘烘的,一絲外面的涼氣都沒有了,才關掉手裡的吹風機。
低下頭再聞身上的味道,他不禁蹙了蹙眉,開門出去到客廳的行李箱裡翻出他日常用的香水,往身上噴灑了些。
做好這些後,他看了眼時間,已經要夜裡十二點了。
從溫羽進臥室到現在,也已經快有兩個小時了,她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鬱燼一邊糾結著,一邊輕手輕腳地朝臥室門口走去。
他的手懸在門把手上,遲遲沒有落下去。他想到讓溫羽住下前,他說把床給她睡,他不去,但是現在他真的迫不及待想和她道歉。
憋著不說肯定睡不著,生熬一夜,明天去基地指導的話,精力不夠,效率不高。
內心幾經掙扎,鬱燼用「進去和她道歉,又不是幹壞事」的理由說服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按在門把手上,把門悄悄開啟了一條縫。
臥室裡一片漆黑,沒有開燈,溫羽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今天坐了那麼久的車,晚上又被他欺負了,肯定是累得倒頭就睡。
鬱燼的膽子漸漸大起來,把門縫開得更大,推開門進去,待自己身體進去後,他又輕輕把門合上。
關上門後,屋內異常漆黑,只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從不厚的窗簾透進來,施捨了他一些光,引導著他走向床邊。
鬱燼躡手躡腳,壓著步子,慢吞吞地走到床邊。
溫羽側著身子睡在床上,棉被好好地蓋在身上,睡相很好,沒有把手或者腿露在外面。
他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也沉思了許久,黑暗是他今夜的保護色,他一動不動,仿若睡著了一般。
終於,他重新有了動作。
他輕輕在床邊坐下,綿軟的床被他一坐,瞬間陷下去一小塊。他把腳下的拖鞋也脫下來了,整個人坐到床上,然後慢慢躺下。
他沒有進溫暖的被子,而是就躺在被子上面。
他不敢躺進溫羽的被窩裡,也沒臉躺進去。
他也和溫羽一樣,由仰躺慢慢變成側臥的姿勢,和溫羽一樣的方向,在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後腦勺。
從他進來到現在,溫羽都沒有動過,鬱燼覺得溫羽今天已經是真的累極了,睡得也很沉。
想著,他便又動了動,胳膊肘發力,又往溫羽身後貼了貼。
溫羽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鬱燼又試探性伸出一條胳膊,隔著被子,自後輕柔小心地圈住了溫羽的身體。
現在他們的距離已經近到鬱燼的鼻子探一探,便能觸碰到溫羽鋪散在枕頭上的長髮,他能聞到溫羽用的洗頭液香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