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上座,瞧著李燃攜江嚶嚶來見禮,眉眼間都含著笑,就像外面綻放的那些紫薇花一樣,好看又容易親近。
即便是江嚶嚶身世不佳,寧貴妃也沒有絲毫介意,她在飲下茶後招手讓江嚶嚶坐過來,溫柔拉著身側少女的手對李燃道:「嚶嚶在此陪我說說話便好,你過午再來。」
在文中初期的寧貴妃對李燃的態度一直是不聞不問放任不管的,朝堂之事她半點也不關心,哪怕涉及到她的母族。她被皇帝豢養在後宮,安寧度日,從不插手任何事,李燃娶妻,她就像一個普通母親一樣歡喜。
那宮門外的風風雨雨好像與她沒有關係一樣,有時候對於一個被關在籠子裡的鳥來說,看著籠子外的人一個個死去,閉上眼睛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江嚶嚶坐在寧貴妃身邊乖巧又聽話的模樣,就像是那種最得長輩喜歡又軟又甜的晚輩。
「夫君你放心去忙吧,我在這陪母妃說說話。」
李燃見狀也放了些心,他手上還纏了白布,來宮裡後就被他藏在了袖子間。
寧貴妃半點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她好像在這後宮裡隨意又坦然,沒什麼東西好在意的一樣。看著江嚶嚶軟軟叫母妃的時候,頓時就被她的乖巧的樣子吸引了,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讓宮女將糖水果子都端上來。
「嚶嚶喜歡吃什麼,母妃一會讓人去做。」
旁邊的扶姞躬身侍立一旁,看著貴妃娘娘慈母心泛濫的模樣,內心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很想將娘娘喊醒,但是她不敢。
娘娘多善良一個人啊,就這樣被這披著羊羔皮的狼崽子矇騙了!
作者有話說:
抱歉在處理些事情更晚了orz
第10章 太子
◎哦豁,這樣的見面反派團怎麼能有人缺席呢。
◎
相較於寒露宮此時的祥和,宏義宮就恰恰相反了,整個肅穆的寢殿中宮婢噤若寒蟬。
花梨木柱邊厚厚的帷幔垂落,角落放著的猊獸香爐裡點著的安神香散發著一股苦澀的藥味,並不能舒緩人的神經,倒是叫人越發覺得緊繃了起來。
皇后娘娘素有偏頭痛的毛病,昨日李燃大婚陛下為了給貴妃體面,便又歇在了貴妃處。昨兒分明是月初,底下的宮婢還不知又要如何編排。
她雖是皇后可是在寧貴妃面前哪裡還有半分的體面,於是又一夜未睡安穩,一早偏頭痛就犯了傳喚了太醫。
太子李恆正和太子妃一同過來請安,這一來便走不掉了。
李恆原是要去見父皇,他怕李燃會在父皇面前說些什麼。但是母后又病了,他不敢冒然離去,也不敢冒然和母后說那些朝堂上的事情,免得惹人煩憂。
元雅容瞧出他又不便之處,親自接過了宮女手邊的湯藥來了,溫聲對李恆道:「殿下既有事便去吧,母后這裡還有妾身在。」
那藥是才熬好的,藥碗有些燙。元雅容從前素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有些柔嫩的指尖一瞬間就被燙到了,她只微微顰了顰眉,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用勺子攪了攪藥汁。
李恆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有瞧見身側太子妃的異樣就起身要想母后告退。
皇后卻撐著額角靠在軟塌邊,聞言卻是抬眸看向了李恆。她天生高眉,即便是不生氣的時候也自帶這一種威嚴:「聽說恆兒昨夜又是宿在延祚宮,到底是何是要與謀臣商量一夜,今兒也不肯與母后說半句?」
「母后頭疾本不該為這些事煩惱,並無什麼大事,只是父皇委以重任,兒臣不敢懈怠。」李恆一襲月白紋長袍,玉冠束墨發,眉眼生的溫潤,和皇后半分也不像。
殿中都是親信,也無旁人。
皇后按著額角,眉心蹙得極為深,她示意元雅容將湯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