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這人收下了,卻也充分達成了相反的效果,送禮送到他這份上的怕是也沒幾個了。
這人是個小肚雞腸的,眼瞧著上次在李燃這裡碰了壁沒撈到好處,轉身便能向太子獻媚,暗地裡搞些小動作來打壓二皇子府來報復。
雖然太子也看不上他這個人,但是太子步步謹慎,對於這樣處於高位的小人是斷然不會輕易得罪的。
劉成澗看向李燃笑得殷切,又對著江嚶嚶各種口蜜腹劍的誇,客氣了好一番最後又道:「本是應該挑個日子上門來說的,卻又怕冒昧了。如皇子妃這樣剔透玲瓏的女子,想來家中女子都是不差的。聽聞皇子妃的親妹,如今亦是到了嫁娶的年紀,小臣家中也剛好有個兒子,年紀相仿……」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是意圖提親來試探口風的。
李燃站在身前,眉梢微斂,眸底有些涼意:「這樣的話,劉侍中應該先去過問江尚書。」
他冷著眉梢,半點面子也沒留。
不遠處人聲鼎沸十分熱鬧,此處林中倒是寂靜的很,高高聳立的白樺林將遠處的聲音很好的阻隔。
李燃一襲黑金色衣袍甚是冷淡,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從前他覺得這人有幾分手段也起過用人之心,但是很快就被迅速掐滅。陰私手段太多,手底下的私帳爛攤子也定然是不少的,收拾起來太麻煩。
原本這人沉寂了一段時日,李燃還道他是死心了,到不想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嚶嚶身上。
劉成澗也不惱,依舊笑呵呵地站在那裡口若懸河的介紹著自己的子嗣,知道自己三子四子如今都尚未成婚,不管江府的女郎挑哪個都成。
江嚶嚶聽著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誇讚了半天,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這一身清脆的笑聲,在靜謐的林中就顯得十分的清晰。
見劉成澗不解的看了過來,江嚶嚶卻是抱臂,漆黑杏眼視線審視的在他身上上下掃蕩,緋色菱唇一揚,悠悠的道:「雖說本妃不能做了家中妹妹的主,但是既然劉侍中過來問我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能斷然看著妹妹往火坑裡跳不是。」
「都說兒子肖父,雖然還沒見過府上令郎,但是我瞧著這事便作罷了吧。這挑夫婿,不能光挑家世,便是那家世頂了天了,這人不行還是不行。即便是姿容不好,腹中有點學識也成,如那等大腹便便,滿肚酒囊飯袋之輩,成日流連花叢,那女兒家得心地多善良才能搭上自身去普渡眾生。」
「雖說妹妹嫁誰與本妃也沒甚關係,但提親什麼的事還是早些做罷吧,平常時候雖說見不到,但是過年過節本妃這個做親戚的,要時常見到這麼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親家得多鬧心啊。」
江嚶嚶語速極快,妙語連珠炮,配上那恰到好處的譏諷的表情,將囂張跋扈輕視鄙夷,演繹的淋漓盡致。
劉成澗臉上的表情由原來的笑眯眯變得懵滯到最後僵硬,他一雙漆黑眼珠子看著面前的少女,神色漸漸變化。
半刻鐘前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乖巧嬌弱的少女,講話竟能如此尖酸刻薄不留情面。
李燃早知道江嚶嚶能說會道,視線落在劉成澗面容上,眉間微蹙,漆黑桃花眼閃過一絲危險的暗光。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將嚶嚶擋住,寬大的掌心攥住了江嚶嚶的手,道:「嚶嚶,好了。」
劉成澗彷彿遇到了支撐,扯了扯唇角,鬍子也跟著動了動,聲音有些陰側側道:「皇子妃這樣刻薄,可有替二殿下想過?」
「本殿愛妻向來有話直說,劉侍中多擔待些。」
李燃卻出口截住了他的話,抬眸瞧著他,唇角泛起一絲涼笑,「江府婚嫁之事,和本殿沒什麼關係劉侍中既有這個心,還是去問江尚書吧。」
一句話,便將劉成澗釘死在了原地,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