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喚了他一聲,扯了扯他衣角。
她已經想像到,這壞東西站在陛下面前,被斥罵問責的樣子。
從從前到現在,即便是皇帝再過不公,再有偏袒。李燃始終是對他有那麼幾分期望。
但是到底期望只能是期望。
她抱著他的腰將腦袋抵到了他的胸膛上,抱得很用力。
李燃垂眸攥著她的手,拿在掌間細細摩挲著。
「嚶嚶。」
「嗯?」
李燃貼近了她幾分,有些堅硬的下頜抵著她的腦袋,將她整個人攬在懷中,眼底霧霾瀰漫。
「嚶嚶會一直都在?」
江嚶嚶胡亂的嗯嗯了一聲,下頜被指尖捏著抬了起來,有些錯落凌亂的吻便落了下來,密密麻麻如雨點一般。
她勾著他的脖子,親了回去。
外面的槐樹枝葉在風中簌簌敲打著,起風了。天色漆黑陰沉,明日許是會下雨,但是都沒有關係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時候,是極暖的。
其實禁閉府邸也算不得什麼,縱然府上婢女小廝人人自危,然而江嚶嚶和李燃兩個都是該吃吃,該喝喝。
倒是有閒情逸緻了起來。
李燃受傷了,左側肩胛不能動,倒是不影響他提筆練字畫。
府邸外面看守著一圈禁軍,外面的訊息徹底傳不進來了。
江嚶嚶知道,此刻朝堂上,只有楊家人在力排眾議給二殿下解釋。
李燃好像也不急了,只是在府中安安心心的養著傷。他素來少有這樣閒暇的時候,倒是安穩的在家中寫字作畫,好像已經不想著如何重新出府,挽回聖心之事了。
江嚶嚶確實知道這些都是表面的,李燃作為反派從來都是攆不死打不倒的,永遠都是鍥而不捨的,絕對不可能頹然放棄。
果不其然,江嚶嚶瞧見有人竟然在進軍的眼皮子底下,給李燃遞了信。
隨著信一同進來的還有一枚女兒家用的髮釵,十分精緻玲瓏的模樣。
李燃是獨自在朱樓之中看的信,看完之後面無表情地便將那信摁在炭盆裡,用火石點燃了。
明亮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有些陰沉。
焚燒後的香味瀰漫在房間之中,然而下一刻,門口便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接著吱呀一聲,江嚶嚶卻是推門而入,果不其然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髮釵,一瞬間便瞪大了眼睛。
「李燃,這是什麼!」
李燃看著她手裡的東西暗道不好,趕緊走了出來道:「這是旁人送過來的,等出去後便給送回去。」
江嚶嚶怎麼能不知道這個簪子的意思呢,無非就是信物罷了。這樣的情節,在書裡就有過一遭了。
如今李燃被困在府中,管不到外面的事,府邸之中如今是誰也進不來,誰也出不去,他也無法自救。
而陛下不可能理會楊家的求情,但是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他,那便是嵇泰寧。
他若是要幫忙,那也不能是白幫的,信紙上所提著的就是要求。
江嚶嚶知道他不會答應的,心中還是覺得不爽,定時要軟磨硬泡的鬧一鬧的。
兩人一直從前面磨到了後院,江嚶嚶氣匆匆的在前面走著,李燃就一直跟在她身後,好聲說這話。
院子裡點著暖色的風燈,婢女見主子們回來都自覺退下了。
關上房門,江嚶嚶轉身坐在了軟榻前,李燃嘆息了一聲跟了上去。
「夫君是想納側妃了是不是?」江嚶嚶抱著枕頭,一雙漆黑的杏眼,攏上零碎的波光望著他,神情控訴,「你是不是還想給別的小妖精捏腳,剝蝦,餵橘子?」
哪家主君去伺候妾的,況且他什麼時候說要納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