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人,是太傅啊。
籠在心間的霧,帶著寒冷之氣,將他的心一寸寸凍住。
李燃腳下幾乎是無意識的往回走,向後院之中最熟悉的地方而去。
然而他還未進後院,一道熟悉的人影就出現在了前面牆角右角垂花門處。
是,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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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嚶嚶本想去找李環,卻沒想還沒出二門呢,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她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一聲「嚶嚶」,就頓住了腳步,嘆息一聲,轉身果不其然就瞧見了正朝自己大步而來的頎長身影。
「都快晌午了,嚶嚶這是要去何處?」李燃忍不住略微蹙眉。
江嚶嚶不高興的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蹭了蹭,不滿道:「夫君成日忙於政務,還不讓我出府了?」
李燃最是招架不住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按了按額角,好聲道:「出府可以,只是近日莫要亂跑,正好現在無事,嚶嚶要去哪兒,我與你一同去便是。」
他計劃說到這個份上了,江嚶嚶還出去什麼?於是便抱著李燃的胳膊往回走,一面悠悠嘆息道:「聽聞昨夜,大理寺起了好大一場火,夫君可有聽到什麼訊息?」
李燃攥住了她的手,兩人相依並肩而行。他並未在意什麼大理寺,垂了垂眸子看著嚶嚶興致勃勃的樣子,不由抿了抿唇,道:「左右不過是些不重要的事,只是聽說丟失了諸多卷宗。」
元文石還在獄中,這回怕是要關到死了。那些能為元家掰回一成的東西,如今也都盡數化為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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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後,陛下解了太子禁足一事便傳遍了京中上下,據說當日之事已經查清並非是太子所為,而是有人蓄意陷害。
太子重得帝心,朝野之間便又是一層動盪。一些搖擺不定的牆頭草,皆又換了方向。
然而針對當日有人指控太子指使元文石私藏鐵器之事,還是有人心有疑慮。上摺子請奏,請陛下重新徹查此事。
而陛下已經回過神來,此事若非太子所為,那便大機率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想要謀害太子。
那麼他將太子禁足於東宮中,便大概遂歲了那個人的自願,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於是為了挽回此事,便在朝堂之上宣佈,今朝大營自此交給太子殿下統帥。
頓時,一擊石起千層浪。之前還質疑陛下許是粉飾太平,為太子遮掩的,當即便沒什麼話說了。
要緊的是,在很多年之前,京郊大營的首位都是歸北衙軍所管,也就是都是捏在楊家人手裡的,聽令與李燃。
但是後來陛下與楊源正交鋒,便將京郊外守軍收了回去。
一時間李燃手下的人皆坐不住了,紛紛道,是不是陛下知道了什麼。
如若不然,原本疑心甚是重甚是忌諱此事的陛下,怎麼可能突然轉變態度。
夜色蕭索,京郊一處精緻的宅院中,大半的燈光已經熄滅了,唯有一盞屋子還亮著昏暗的燈火。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潛伏過,腳步輕快的在院中穿梭著,借著樹影擋住自己的身子。
透明的窗子映著一個身姿單薄女子的剪影,那女子身子骨柔弱的緊,在桌前提筆寫著什麼書信,接著一邊用帕子掩住唇,輕輕咳著。
夜間寒涼如水,這個時候還披著單薄的衣衫,寫著什麼信箋,不病才怪。
然而鄭阿芙如今卻顧不得在意這些了,他在這處宅院中已經呆了太久。自從太子殿下強硬的將她送出宮中後,她便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太子了,便是佯裝病得再重,來看她的,永遠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老太監。
她辛辛苦苦的將自己送到太子面前,為的可不是在這樣偏僻的院子裡養病。
當年鄭家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