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謝修柷幾乎咬牙切齒,到底如何才能放過他們的話中,江嚶嚶優雅的撫了撫間的珍珠鏈,菱唇翹起露出漂亮的尖牙,一字一句的嬌笑道:「本妃只是想與太子妃說說話,何來放過之意呀?」
謝夫人幾乎是心驚膽顫的讓江嚶嚶放謝修柷離開,一邊讓謝修柷把太子妃留下,莫要為了不相干的人犯了糊塗。
繼夫人捏著女兒的手還有些止不住的哆嗦著,腳下不斷的想往後退去,欲要趁著江嚶嚶不注意離開此處。
江溫檀在瞧見謝修柷抱著另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時,腦子便一片空白,如今才將將回過神些,卻明白自己少女慕艾的心思就此只能塵封起來了。
兩人雖然此前見過江嚶嚶在江家拿捏恐嚇堂兄弟和婢女小廝的模樣,卻並未見過她這樣對外人,原本他們以江嚶嚶是隻敢這樣對自家人,卻不想她對外人的手段,可比對家裡人狠多了。
一時間在看向江嚶嚶的時候,下意識的目光就更迴避了些。
謝修柷看著眼前的魔頭,深吸了口氣,企圖動之以情理:「她有孕在身,還受了傷,若是再不處理,怕是有事。」
更重要的是,方才聽胡觀主的意思,若是雅容不回宮,怕是此事瞞不了多久了。
「你想帶她走?」
江嚶嚶悠哉悠哉,壓根沒等他回答便在一旁石桌前坐下,甚至還使喚起了青蕪,漂亮的匕首在指尖把玩著,聲音嬌氣,「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端茶來。」
青蕪趕緊便要去,謝修柷眼見著江嚶嚶就要耗在此處,神色一冷,顧不得挾持在脖頸間的劍,就想直接便走。
這一動,脖頸間便是一道紅痕。
然而身後的烏暨卻冷笑著提醒他:「若是你現在走,猜猜你死後下一個死的又會是誰?」
謝夫人還在苦苦哀求,江嚶嚶卻一本正經道:「放過謝郎君,這是自然的,本妃與謝郎君又素不相識。只是,謝郎君走可以,太子妃得留下。」
就在這個空當,身後的胡觀主已經和元夫人追過來了,元夫人見到這幅場景,當即嚇得便倒在了婢女的身上。
胡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到了江嚶嚶的身上,當即神色一變,那張怎麼看怎麼不正經的臉上,此時看竟難得的向一個觀主的樣子了,勸說道:「太子妃素來與人為善,這位施主又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須知彎路走到頭來,必沒有好下場,最終只會將自己逼上死路。」
他聲音頗有些煽動人心的力量,這是混江湖騙子的特有技能。
然而江嚶嚶卻摩挲著刀柄,微微歪著頭揚唇笑了,乖巧又甜美的模樣:「因為……」
「我高興啊。」
漆黑淨眼如月牙彎彎,明媚至極。
胡凊一愣,一旁的謝修柷卻緩慢開了口:「若是我不放她呢?」
「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甜美的聲音是那樣的動人心絃,然而其中的惡毒之意,卻讓人心顫。
謝修柷瞧了一眼天色,他知道再過不久,一切就什麼都晚了。就在他眼神一凝,想要不管不顧的闖出去的時候。
謝夫人終於忍不了了,崩潰的對其破口大罵,又一邊對江嚶嚶苦苦哀求,讓她手下留情。
江嚶嚶當然不能真讓人死了,就這樣死在這裡也太沒意思了,她還沒玩夠呢。
謝修柷也算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矜貴世家公子,眉宇間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傲氣,彷彿除世間除了元雅容以外,其他人都是庸人之輩。
江嚶嚶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微微挑眉間,青蕪已經殷切的以最快速度,將熱茶奉上了,江嚶嚶隨手拿起白瓷杯盞,也不喝盞中熱茶,只是悠悠的在潔白如玉的指尖轉了圈,然後在謝修柷想要動手的前一刻,悠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