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二人成親,不久便有了陸恩喬。
陸恩喬每每被他倆丟在家裡,倒是不知他二人又去何處逍遙了。
蘇念梔回頭看向陸恩喬,男孩的杏眼和扶翎如出一轍,埋頭時的神韻又像極了陸明懷。
仔細算算,距離那天……
似乎已經過去五年了。
蘇念梔的鼻尖忽然泛上了酸意。
她攥著茉莉花環的手漸漸扣緊。
「謝妄清……」
這個曾經在她夢中反覆出現的名字,每每喚他之名時,蘇念梔的心口總會為之而顫。
「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蘇念梔輕嘆一聲,將茉莉環鎖緊了櫃子裡。
那櫃子裡放著滿滿一罐的橘子糖,都是謝妄清留下來的。
橘子糖的一側擺著的香囊也是謝妄清繡好的。
蘇念梔看著櫃子裡的物件兒,眼中不免蒙了水霧。
她轉身關上了木櫃,右手手腕扣打木櫃時卻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念梔垂頭看去,正是那條姻緣繩。
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姻緣繩上的玉珠,轉而打算給恩喬拿點兒點心。
「恩喬想吃什麼呀?」
陸恩喬應聲:「我不是來吃東西的,我是來找雲杉玩兒的。」
他跳下了木凳,走到了床沿之下的一則小窩旁。
那竹簍裡舖滿了輕柔的布料,都是蘇念梔從南川帶來的。
一隻雪白的靈狐正在其中酣睡。
蘇念梔朝著陸恩喬和雲杉走了過來。
她看向竹簍裡的雲杉,白狐似乎沒有什麼精氣神,只用狐尾藏起
了自己的毛絨腦袋,闔目小憩。
蘇念梔卻只是輕嘆道:「幸好還有雲杉……」
謝妄清離開之時,承影劍沒有隨他一同離去,那劍中的雲杉便一直陪在蘇念梔身邊。
只是雲杉總是神情懨懨的模樣,不似往日機敏。
雲杉的命格和謝妄清是相連的,雲杉活著就代表謝妄清還活著。謝妄清還活著,便總有見他的一日。
蘇念梔蹲在了竹簍前,輕輕撥了撥雲杉的絨耳。
「小雲杉,你願意和恩喬一起玩兒嗎?」
小狐狸並沒有回應蘇念梔,蘇念梔也只能無奈搖頭:「雲杉好像不舒服,我們改日再找他玩兒好嗎?」
「好!」
陸恩喬點了點頭,又坐回了凳子上,等著蘇念梔給她拿糕點。
恰在此時,竹屋外傳來了女子的柔聲。
「恩喬又跑到梔梔小姨這裡來了?」
女子身穿碧色羅裙,未有過多裝飾,卻自有一番風韻。
站在她身後的青衣公子則如玉溫潤。
「你們回來了?」
蘇念梔對著他二人朗然輕笑,陸恩喬則立馬沖向了扶翎。
「阿孃!」
扶翎摸了摸陸恩喬的頭,轉而對上了蘇念梔道:「去買了些菜,今日你不如與我們一道用晚飯吧,明日就是春雨節了呢,人多也熱鬧些。」
蘇念梔卻回以淺笑:「不必啦,今晚我打算做些小桔燈。」
扶翎的笑意微頓,蘇念梔做小桔燈是為了給謝妄清祈福。
他們也盼著謝妄清能夠回來。
扶翎不好再勸,只說到:「若是覺著無聊了便過來,反正兩家捱得也近。」
蘇念梔清然一笑,眉眼彎彎:「知道啦!」
扶翎和陸明懷向著蘇念梔微微頷首後,轉身欲走,卻撞上了一名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面若冠玉,身量高健,高束而起的墨發被霞光所籠罩。
也不知是晚霞之故,還是別的原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