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梔用力吸血吧。」
「沒有人會把你當怪物的。」
謝妄清撐起身子靠在了樹幹一側, 讓蘇念梔可以更好地接觸到他。
他的話音輕柔緩慢, 如同第一次相見時,清冽明潤的嗓音總是夾帶著笑意。
謝妄清看著身前的蘇念梔,她的衣裳還是那件在竹屋時所穿的。
她像是匆匆忙忙從竹屋內跑了出來,衣帶都尚且未有繫好,因她方才的一番動作,衣衫順著她的肩頭而滑,顯出了玉膚。
她身前還留著零星的紅印。
謝妄清倏爾呼吸一滯。
他薄唇微張,失神一笑:「原來不是夢啊。」
謝妄清原以為昨夜的纏|綿旖|旎不過是他一廂情願,醉酒時的一場夢罷了。
可分明
那夢中的觸感又是極其的真實。
他記得,他輕輕擦過了她的唇、她臉頰的血痕、她的脖頸
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屬於的印記。
他以為還是同從前一樣,是一場虛妄的夢境罷了。
可醒來之時,渾身的酸癢讓他感覺也許那並非是一場夢。
況且,他的身前還帶有一抹清香,是蘇念梔身上的梔子香。
謝妄清當即
便想要去找蘇念梔。
然而卻不知為何,他的腳不聽使喚,竟然走到了扶翎的居所。
但,當他站在扶翎的門前時,左心口的跳動突然加快。
那股跳動催促著他離開扶翎的居所。
那股跳動告訴他
他的心不是為了那屋子裡面的人而跳得這般快。
他不是為了扶翎。
「是為了誰呢?」
謝妄清呢喃發問,心口處的跳動在此時也「砰砰」作響。
他兩目之中倒映出蘇念梔痛苦的面色。
良久後,他才彎唇而笑。
「是為了」
「蘇念梔啊。」
陰風呼號,杜鵑啼血,哀音不止。
一把寒劍抵放在樹幹左側,泛出清冽明光。
而在那寒劍的右側,他的主人卻心甘情願地被人汲取著體內的妖血。
蘇念梔拼命地想要摧毀玉奴對她的控制。
她餘光之中剛好可見謝妄清含笑的一張臉。
當她回頭之時,眼前人的脖頸已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不能」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蘇念梔偏頭避開了謝妄清的傷口,她的心底一直有道聲音在叫囂。
「不要殺他。」
「呃」
蘇念梔緩緩撥出一口氣,兩手緊緊攥住了謝妄清的衣襟。
就在此時,空中散開了玉奴的話音。
「別再掙紮了。」
「蘇念梔,你是我的傀儡。」
「殺了他!」
玉奴話音一落,蘇念梔渾身猶如被木棍在捶打,將她往謝妄清身前壓去。
她擺了擺頭,痛苦闔眸,將自己的唇咬破,企圖讓自己更清醒些。
「殺了他!」
然而玉奴的聲音如同魔咒在她的耳邊迴旋。
蘇念梔無力抬起眼簾,落下的淚珠滑到了謝妄清的掌心中。
他向著蘇念梔輕然而笑,抬手替她拂去了因為血水粘連的髮絲。
「蘇念梔,別壓抑自己的欲|念。」
「你咬我吧。」
謝妄清的唇角僵硬地扯出一則笑容。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若在平時,玉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可他卻用蘇念梔為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