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清灑然留下一語後,便順著木架拿起了自己的長劍,他從蘇念梔身邊繞過時,在珈藍的面前頓凝了半晌。
珈藍絨毛即刻豎立。
謝妄清突然彎了彎腰,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屈,點在了珈藍的腦袋正中。
蘇念梔明顯察覺到珈藍的身形僵頓,尖利的爪子探然而出,嵌在了她的衣裙上。
而坐於扶翎身旁的祁成毓看見俯身的謝妄清後,眸中則落了一道玄影。
「謝妄清,你嚇著它了。」
蘇念梔小聲出言提醒,謝妄清聞言仰首,眼中平瀾無波。
他並未應答蘇念梔之言,反倒是闊步而出,走到了祁成毓身邊。
「祁公子的貓極為有靈性呢。」
「不像是一隻普通的貓。」
謝妄清眸光自祁成毓面上滑過,祁成毓則回以淺笑,俯身作揖道:「謝公子說笑了。」
祁成毓啟唇而言,語音尚且未落,跟前的白影已然消逝。
他背對扶翎等人,在白影消失後,面上的笑容倏然固頓。
「珈藍!」
身後的傳來蘇念梔的驚聲,只見珈藍從其懷中旋跳而下,跟在謝妄清的身後跑出了正堂。
「蘇姑娘不必擔憂,珈藍自己會回來的。」
祁成毓見珈藍跑出去,並未慌張,反倒是端坐下來,舉盞品茗。
可蘇念梔倒是慌了神,她總覺著珈藍的反應有些奇怪,何況珈藍還是從她手裡跑丟的。
「我還是去找找吧。」
曲折縈迴的長廊掛有明籠,微燈投落光影,照亮前方小徑。
「珈藍?」
蘇念梔使出了素日裡逗貓時的語氣,可繁草深處哪裡有橘黃的身影?
她順著牆角而繞,竟不知何時繞到了一方荒僻的小院。
方想折返時,那屋舍內竟發出了女子之聲。
「你今兒個不是要陪那勞什子捉妖師嗎?怎生還有空到我這兒來?」
「捉妖師?他們去了河神廟也是送死。」
「何況那河妖答應了我,只要每年獻上一對金童玉女,便可予我千金,這縣官撈不著油水,還不准我向河妖求點兒財了?」
是張恩的聲音!
蘇念梔腳步微頓,她分明記得張恩對外是一幅清廉好官之貌,髮妻過世後也未曾續弦,可現在
「哼,你就是嘴饞了才會來找我。」
蘇念梔透過窗縫,覷眼而視,屋內華彩翠繞,與其外表所呈現的偏僻荒涼毫不沾邊。
在那床邊,正有一紫衣女子側身而臥,酥雪氅露,雲肩搭放在床沿,而起先還端嚴正氣的張恩早已解開了衣帶,撲在其身。
「好月兒,讓我親親。」
「誰讓你碰我了?」
月兒半推半就地靠著張恩,兩手環住他的脖頸,撥出熱氣。
蘇念梔在外廂看得是面紅耳赤,倒不說房內畫面之激烈,而是那張恩竟表裡不一。
背刺隊友?!
「喵嗚——」
「誰?」
「快去瞧瞧,別是那些捉妖師來了!」
月兒搭著張恩的手突然抬起,將張恩猛然推開。
蘇念梔看著向她跑來的珈藍,一時無所遁藏,四下荒無一樹,哪裡有她容身之處。
可房內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蘇念梔貼附著牆的後背滲出細汗。
「不是,怎麼所有的劇本都會安排偷聽必被發現的情節啊。」
蘇念梔低聲暗語,當門縫顯開的剎那,風起捲動雲波,碎葉零飛。
「咳咳,不過是祁成毓的貓罷了。」
張恩抬腳將珈藍撞開,摟著月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