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東被他孫女扶著,微微垂著頭,面容肅穆,很有德高望重的大師架子。
花霧起身,走到崔景珩身邊低聲跟他說了兩句。
「陸姑娘,我不能是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他和陸初也沒那麼熟。
今天是她突然攔下自己,以一個訊息交換,讓他帶她進來。
但也僅限於此。
如果師餘真的作弊……
花霧笑一下:「榮氏香譜最後幾頁,世子您找到了嗎?」
「……」
「師餘沒有作弊,世子今日幫我洗脫他的嫌疑,我就將最後幾頁還給世子。」
崔景珩眸色一冷,「在你手裡……」
知道榮氏香譜在許家小姐手裡,他很快就找機會去檢視了。
他對香譜不熟悉,看前面兩頁和記憶沒什麼差錯,也沒覺得香譜有問題。
但是最後幾頁,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只有被撕過的痕跡。
他以為已經被人撕走了。
而最有嫌疑的就是許家的人。
所以他讓人盯著許家……
花霧只是笑一下,不打算解釋什麼。
她留著剩下的那一半,本來是以防萬一。
誰能想到,陳倉東求徒不成,會做出這種事來。
害得她得提前用這個道具……
崔景珩和花霧無聲對視,最終他拉扯下唇角,冷聲道:「此事尚且有疑點,查清楚後再議。」
「世子,這事……」
「周大人有什麼意見?」
周大人對上崔景珩那冷冰冰的視線,哪裡敢有什麼意見。
「先帶師公子去療傷,其餘人不可離開考場。來人。」
崔景珩讓人將那幾個作證的人帶走。
「爺爺……」陳姑娘扶著陳倉東的手用力了一些。
陳倉東拍下她的手,「沒事。」
……
……
師餘也不能離開考場,將他送回了這段時間住的房間,還請了大夫過來。
「姑娘,還請你迴避。」
「不行。」花霧沒打算走,「誰知道你是誰的人。」
「……」
「我自己來。」花霧將大夫撬開,「就是上藥就行了是吧?」
「???」
大夫大概沒見過這麼不講規矩的女子,吹鬍子瞪眼,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師餘趴在床上,哪兒敢讓花霧給她上藥,用盡最後的力氣壓著之前花霧蓋在他身上的披風。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花霧拽兩下,「你不要害羞,來!」
師餘:「……」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她一個姑娘給自己上藥!!
還是在那種地方!
師餘蒼白的臉都爬上緋色,疼痛和窘迫交織在眼底。
花霧看一眼還在旁邊的大夫,俯下身,低聲說:「不是我想給你上藥,是這地方是別人的地盤,我哪兒敢放心把你交給別人?」
萬一對方狗急跳牆,直接弄死他,來個死無對證怎麼辦?
她好不容易養得正直一些的小樹苗,豈能讓人給霍霍了!
「你要是自己可以的話,你自己來也行。」
「……」
他根本就看不見,哪裡能自己上藥。
師餘面紅耳赤,身上都起了一層汗,最後在花霧的目光注視下,點了點頭。
大夫只當兩人是小情侶,告訴花霧怎麼上藥,然後吹鬍瞪眼地出去了。
花霧來之前,師餘已經被打了十來下。
再晚一點,估計他就要廢了。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