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家都好好的,處在同一起跑線上,你慢我也不快,現在謝陽突然要加快步伐,他們要不跟上,是不是就顯得落後了?問題的關鍵是,二分場還沒想好要不要改革。
楊君蘇喝完半杯茶,便起身告辭:「伊書記,招呼我也打了,你們考慮考慮,要是不打算派人學習,那我這名額就全留給一分場了。」
伊書記驚訝道:「一分場也要派人去學習?」
楊君蘇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們應該也在考慮吧,這是人家的事,咱也不好細問。不過,我畢竟從一分場挖了好幾個人才,欠了人家的人情呀,到時人家一提,我哪好意思拒絕。所以才提前給你打個招呼,你說因為我爸這層關係在,到時你們要派人,他們也要派人,我答應誰不答應誰。但我們四分場人力有限,帶不了那麼多學員,只能控制一下名額。」
伊書記道:「行,我們會儘快做出決定。」
兩天後,伊書記派人來打招呼,他們要派十五個人來學習。
一分場聽到訊息,也趕緊跟上,派了二十個人來學習。
這幾十個人一來,四分場勞動力短缺的問題一下子得到了解決。
楊君蘇讓賀新華和老金抓緊時間搞基建,爭取在麥收前完成一部分基建工程。
該忽悠的人忽悠完了,楊君蘇終於鬆了一口氣。
下班時,她去視察工地,多耽擱了一會兒,溫明知下班後見她沒回來,趕緊來接人。
溫明知四處找楊君蘇,人沒找到,卻與一個二十六七歲、長相標緻的男同志迎面相遇。
那人打量了他幾眼,冷不丁地問道:「你是楊場長的愛人?」
溫明知微笑點頭:「是的。」
男同志的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搖搖頭離開了。
溫明知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他正打算問問別人楊君蘇在哪裡,就遠遠地看到她朝他走來。
他笑著喊道:「蘇蘇,我來接你了。」
楊君蘇跟溫明知並肩往回走,溫明知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有人在盯著他看,他一回頭,一看還是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同志。
他扯扯楊君蘇的袖子,輕聲問道:「蘇蘇,那個男同志是誰呀?我看他很面生,他總是盯著咱們看。」
楊君蘇回過頭,正好與那人的視線對上,對方尷尬地笑笑,趕緊低頭假裝忙活。
「哦,這個人是三分場陸長場的弟弟陸長寧。幾年前陸長安想挖牆角,還讓人拿了他弟弟的玉照給我看,說可以把他介紹給我。但我的眼光多高呀,寧缺毋濫,就沒看上,一心一意地等著你的出現。」
溫明知的嘴角忍不住上翹,他再回頭看了陸長寧一眼,這人確實一般般,怪不得蘇蘇看不上他。想到自己才是最終的勝利者,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溫明知忸怩了一下,挽住了楊君蘇的胳膊,楊君蘇笑著問道:「你不怕被人看見呀。」
溫明知自有充足的理由:「你現在懷孕了,跟平常不一樣,我扶著你很正常。」
兩人邊走邊聊,楊君蘇說道:「上次,總場的談主任問我,生完孩子後是不是要把重心轉移到家裡。我說不會,我愛人會幫著帶孩子,他一臉驚訝。我得意地跟他說,我愛人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我還告訴他一句俗語:男人本剛,為父則柔。真正的好男人就是要剛柔相濟,因為過剛易折。」
溫明知琢磨著這句話,他好像沒聽過,他倒是聽過女子本弱,為母則強。
不過這句話確實挺有道理的。
楊君蘇就著這個話題繼續展開:「明知,我覺得一個沒全程參與過孩子成長的父親是不完整的。你想啊,你們男人沒有生育能力,體驗不了創造新生命的喜悅和新奇,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