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蘇嘆息一聲:「溫家都挺好的,只可惜有了你,罷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還好你只是那不如意的十之一二。」
溫致遠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林月此時是神情恍惚,不得不說的,楊君蘇的所說的那些話宛如一記記重捶,精準地敲擊在她的心坎上,她感觸頗多,但一時又說不清楚。
楊君蘇懶得再理會溫致遠,她扭頭對林月說:「三嫂,致遠這個人怎麼說呢,二伯二伯母以前工作忙沒空管他,他這人思想封建,不知變通,自以為是,剛愎自用,欠缺點溫度和柔軟,不像我們家明知,有爸媽細心管教著,又溫暖又體貼,像小太陽,還只會溫暖自己人。不過,他畢竟是明知的哥哥,應該有一部分相似的遺傳和底子,我感覺他修理修理還能湊和用。」
大家:「……」
今天是溫致遠一生中的至暗時刻,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如此嫌棄他,更沒有人敢當眾說他修理修理還能湊和用。今天他全碰到了。他以前不喜歡跟女人講道理,覺得對方壓根就不講道理,甚至連自己的母親,他都懶得講理,一般都是敷衍。今天不一樣,他的胸口憋著一團火,特別想跟楊君蘇好好地講一講道理。
楊君蘇見溫致遠那極力壓著火又躍躍欲試的模樣,便對溫靜宜和高歌紅說道:「我這人不愛跟男人講道理,因為他們壓根就不講理。有時候你都不明白他們那大腦瓜子裡裝的是什麼。有時感覺都是水,晃晃都能聽見響聲。有時候全是漿糊,一片混沌。我之所以這麼努力工作,就是擔心這些男同志幹不好,你說讓他們當領導當幹部,那不是為難他們嗎?」
溫靜宜只聽了前面幾句就深表贊同:「君蘇你說得太對了,你姐夫就是這樣的。他偏偏還叫魚洋,那腦子裡裝的都是海水。」
溫致遠和溫定方相視苦笑,他們可憐的姐夫,人雖不在,但也擋不住挨罵。
林月今天對楊君蘇是無比感激,心中有很多感觸,她找準時機,趁著高歌紅跟溫靜宜說話時,她說道:「君蘇,咱們去外面走走吧。」她得抓緊時間單獨跟四弟妹說些私房話。
楊君蘇也打算趁機對林月進行現場教學,她立即會意,兩人出了院子,找了一條人少的路散步。
林月再次表示感謝:「君蘇,今天太謝謝你了。你一個當弟妹的還替我們當哥哥嫂子的操心真是難為你了。你說的那些話,我從來沒敢想過,也說不出來,但我聽著十分爽快,狠狠地替我出了一口氣。」
楊君蘇笑道:「沒事,我這人素來心直口快,看不得女同胞受苦,我早看致遠不順眼了,但又不好意思說他。這次我婆婆讓我去說他,我師出有名。」
林月莞爾一笑,她接著說道:「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和二嫂的,你們性格豪爽大氣,遇到事都能處理得很好,我總是處理不好,開始時覺得能忍則忍,可我又做不到一直忍。我想為自己爭取點權利,又總是處理不當,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這些日子以來,我能感覺到公公婆婆和致遠對我越來越失望,越來越不滿意。以前我婆婆還四處誇我是個好媳婦,現在再也不誇了。」
楊君蘇道:「別理他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廚藝那麼好,又文靜又溫柔,他們還想怎樣?按照他們的要求,是想讓你既文靜又豪爽、又溫柔又果斷,既得下得廚房出得廳堂,還能管好爹孃。請問他們自己做到了嗎?他們這是做夢呢。咱們女人可不能根據別人的夢想來要求自己。」
林月內心再次受到震撼,她不由得感慨道:「你這些話我從來沒聽人說過。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反省,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才處理不好家庭關係?」
楊君蘇說:「不用過度反省,出了問題,你要從別人身上找問題,一般一找一個準。你家的事情問題多出在他們身上。你要讓致遠多反省自己,還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