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良趕緊勸道:「你倆別上去,上去也沒用。」這姐妹兩人一看戰鬥力就不強,去了不但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拖後腿。
楊盼問楊婷婷道:「大姐來了嗎?」
楊婷婷說:「來了,她跟姐夫還有紅玉紅豆都來了,就是帶著孩子擠不進來。」
周義良說:「你去告訴你大姐,讓她抱著孩子離遠些,萬一發生踩踏傷著孩子就麻煩了。」
楊盼一聽也是。
周義良護著兩人,硬擠出層層人群去找楊招弟。此時,楊招弟也正往裡頭擠。
她看到楊盼就大聲喊道:「盼盼,咱倆擠到中間去,去幫幫蘇蘇。」
周義良說道:「大姐,你們都別進去,去了也幫不了君蘇。你們就找個地方呆著就行。」
楊盼又問:「倆孩子呢?」
「在那邊。」
紅玉紅豆一個被周玲抱著,一個被王根生抱著,正伸長脖子到處找三姨。
周義良帶著他們找了個視野好的高坡,能清晰地看到全會場,還不用擔心碰著孩子。
此時的鬥爭會形勢已經開始逆轉了,被批判的人不是楊君蘇而是寧雷。
寧雷被楊君蘇推到了臺上,他親手搭的臺子親自站。
楊君蘇拿著鐵皮喇叭,清亮悅耳的聲音響徹全場:「領袖說過,任何犯錯誤的人,只要他不諱疾忌醫,不固執錯誤,願意醫治改正,我們就歡迎他。寧雷同志,我今天給你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你必須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頑抗到底,死路一條!」
大家繼續熱烈鼓掌,一起高呼:「必須老實交代。」
葛紅生和他的嘍囉不幹了,他們是革委會的,任務就是來審人,結果反倒被別人審,這是什麼世道?
楊君蘇見葛紅生想要阻止,就說道:「真金不怕火煉,好人不怕考驗。你為什麼這麼怕考驗?你們是不是心虛?」
葛紅生:「……」
楊君蘇不等他回答便開始審問三連:「寧雷我問你,你小學三四五年級是不是偷過東西?初中一年級是不是看過毒草書籍?初中二年級是不是對女生吹過流氓口哨,前兩年是不是調戲過女同志?你必須老實交代,不得有一絲隱瞞。」
寧雷翻著白眼急聲否認:「我沒有,統統沒有。」
臺下的群眾不幹了,紛紛揭發道:「寧雷以前就是個小混混,還偷過鄰居家的雞。」
「他是個小流氓,對著姑娘吹口哨。」
「他不是個好東西。」
……
楊君蘇擲地有聲地說道:「寧雷,看來你已經喪失了無產階級的立場,已經變質了,你是隱藏在革委會的壞分子,是牛鬼蛇神。」
寧雷大聲否認:「我不是,我是工人階級,我是革命青年,你在汙衊我。」
楊君蘇說:「我們無產階級沒有這樣的同志,我對你的階級純潔性保持懷疑。還有你這長相,獐頭鼠目,賊眉鼠眼,流裡流氣,哪有一絲無產階級的樸實和正氣?你家祖上不是地主就是地主的狗腿子,你現在就從你祖上第十代開始交代。」
寧雷加入革委會以來都是他鬥別人,批別人,哪有人敢批他?今天被楊君蘇這麼當眾批判質疑,他的裡子面子全沒了,整個人已經陷入癲狂狀態。
此時的他是理智全失,對著眾嘍囉高聲喊道:「是兄弟的都給我沖,衝擊他們的合作社!」
李衛紅和小路張進他們趕緊去阻攔,杜娟趕緊拉著李衛紅,對她說道:「大家都讓開,讓他們進去。」
李衛紅一愣,才想起楊姐都安排好了,便又退了回來,嘴裡大聲嚷道:「我們無產階級思想紅,不怕你們這幫害人蟲,你們隨便查。」
寧雷帶著三人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