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反對了,羅迪就抓緊機會問道:「您想出去走走嗎?」他怕塞西斯不答應,又趕緊補充道:「如果您不想見蟲,我們就只在小鎮的周邊走走,不會有蟲冒犯到您的。」
塞西斯想了一下,這種行為被他稱之為,放風。
曾經蘭澤也偶爾會帶他出去走走看看,緩解一下心情。
於是塞西斯點點頭同意了。
羅迪立刻興高采烈。
塞西斯雖然出去是可以,卻不能就這樣顯眼地出去,艾奈爾絕對不會允許。
於是他們便找來了假髮,和阻隔雄蟲自身氣息的噴霧等東西,圍著塞西斯弄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成功把塞西斯偽裝成了一個瘦弱不起眼的雌蟲。
出門的時候,羅迪和艾奈爾兩個就像是左右兩護法一樣,把塞西斯夾在中間,艾奈爾的手一直緊緊地扣著塞西斯的手腕,半點也不放鬆。
一路上他們雖然挑著偏僻蟲少的路走,但還是遇到了一些認識的雌蟲,他們都熱情地和羅迪還有艾奈爾打招呼,難免就要多問塞西斯幾句。
只不過一到這裡就會卡殼,因為塞西斯低著頭不搭理蟲。
他們剛升起點不滿疑惑的情緒,艾奈爾就會適時開口,圓滑地帶了過去,他們很快便忘了這點不愉快,倒也不打緊。
但是這種情況只限於雌蟲而已,如果物件是雄蟲,今天就纏不清了。
艾奈爾來的這段日子,跟著羅迪去了不少地方,混了個臉熟。
他長相優越,氣質高雅,別說這些窮鄉僻壤小地方的雌蟲了,甚至有些雄蟲都比不上艾奈爾看起來尊貴。
他與小鎮上的雌蟲們拉開了一條明顯的隔絕線,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不是有意地,但艾奈爾確實散發著屬於他的光輝。
蟲族天生便追逐美,忠於慾望,因而有好幾個雄蟲對艾奈爾都遞出了橄欖枝,甚至直言想做雌君也不是不可以。
艾奈爾有塞西斯,又怎麼會看得上他們,心裡只有不耐煩,但為了不惹麻煩,也不能直接拒絕,他便維持好了一個度,巧妙地和雄蟲們周旋著。
誰想到,這反而讓雄蟲們覺得新鮮有趣,好像是一場特別的遊戲,他們對艾奈爾更是熱情。
於是其中之一的雄蟲喬普,恰好在外看到了艾奈爾,當然要過來好好地說說話,他當即興沖沖地帶著自己的幾個雌侍追過來搭話道:「弗伊,今天也和羅迪出診嗎?」
平常艾奈爾自然遊刃有餘,但是現在他身邊有塞西斯,就難免有些不自在,說話也不似以往親近,帶著明顯的疏離,只道:「是的。」
喬普一時之間沒有察覺出不對勁,又連連發問了好幾次,才終於發現艾奈爾今天有些奇怪,注意到了艾奈爾扣著塞西斯手腕的手。
喬普皺眉對塞西斯道:「你是誰?」
面對喬普不客氣的質問,塞西斯只懶懶看他一眼,就不做理會。
喬普被這輕蔑的一眼看得頓時火氣上湧,艾奈爾見勢不妙想打圓場,喬普卻怒氣沖沖地對艾奈爾怒吼道:「沒讓你說話就別插嘴!」
喬普的態度和剛才相比頓時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覺得有趣的時候他可能願意和艾奈爾玩一玩,但也僅次於此了,一旦艾奈爾不合他的心意了,便和一般的雌蟲也沒什麼區別。
再特別,雌蟲終究只是雌蟲而已。
羅迪趕緊解釋道:「他的舌頭受傷了,暫時說不了話,不是故意不回你話的。」
「舌頭受傷了?」喬普不信,他要自己檢查一下,直接伸手過來捏住塞西斯的臉頰,命令道:「張嘴。」
塞西斯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他毫不猶豫地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喬普的臉上,指甲劃破了喬普的面板。
喬普被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