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不願去傷害雄蟲。
塞西斯也明白這一點, 所以他有恃無恐, 不緊不慢地從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衣服:「是又如何?」
「那阿……咳咳。」非伊思著急地正要問什麼, 喉嚨一癢, 他咳嗽起來,沒幾下, 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看著非伊思狼狽虛弱的樣子,塞西斯的腦中蘭澤的臉一閃而過,他知道非伊思想問什麼:「阿彌修不知道。」
「放屁!」非伊思情緒激動,動了氣,吼出了這一句話之後又彎下腰更厲害地咳血,身下的床單都已經被浸濕了:「阿彌修一定、咳,知道!」
塞西斯聽了卻沒什麼反應。
反倒是勒克索,他不可置信, 但臉還在痛讓他不敢造次, 就只敢在心裡想,阿彌修知道?他竟然敢瞞,好大的膽子!
勒克索暗恨, 如果不是阿彌修隱瞞不報,那他也不會惹上塞西斯, 把生活過成了這麼悽慘的模樣。
他一直想對自己的悲慘遭遇找個由頭, 但是要怪, 是不可能怪自己的,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阿彌修的錯。
一但把阿彌修拉了進來,勒克索他很快就發現了關鍵點,想起自己在被拐的當天做過什麼,他心裡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樣難受,一點也不記打的他忍不住小聲問:「塞西斯,你是不是因為阿彌修才把我騙出來的?」
「不是。」
「真的嗎?」勒克索追問。
「嗯。」塞西斯回答很乾脆。
「哈哈哈哈你說謊!」非伊思笑了起來,表情癲狂:「你也被阿彌修騙了,你以為你對阿彌修是特別的嗎?」
「別做夢了,不過是因為阿彌修想利用你而已,高階雄蟲?」他輕蔑,又很得意:「還不是和我一樣!」
塞西斯不明白非伊思在得意個什麼勁:「就算被利用了又有什麼關係?」
非伊思一愣。
被利用了之後會感到悲傷,不過是因為付出了期待而已,就像非伊思,他以為可以和阿彌修有結果。
但是塞西斯不一樣,他從來是對阿彌修抱著最壞的設想,所以被阿彌修耍了不會太生氣,被利用了反而會覺得鬆一口氣,不然他總覺得阿彌修會冷不防地在後面捅他一刀。
如果阿彌修只想圖謀他雄蟲的身體,那反而安全。
非伊思看著塞西斯的眼神憐憫又不甘心,他一定以為塞西斯愛阿彌修愛得快要失去自我了,大概還覺得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個向來薄情的雄蟲情深。
塞西斯可不管非伊思腦補了些什麼,他看了非伊思一會兒,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塞西斯的神色也逐漸凝重。
「你為什麼還沒死?」
非伊思又吐出兩口血,他的確很虛弱了,但離死還有些距離,擦了一下嘴,馬上糊了半邊臉的血色,他咧嘴笑了起來,像小丑一樣滑稽又詭異:「你以為雄蟲毒素能殺我?」
「哼,喜歡阿彌修的雄蟲,蠢!」非伊思怒罵,他腳步不穩地站了起來,不再看塞西斯和勒克索,捂住還是在一直在吐血的嘴往門外走出。
「你就等著,被雌蟲輪女幹成為新的蟲種吧。」
看著非伊思要離開,塞西斯的眉間起了褶皺,他起了殺心,沒想到居然還有雄蟲毒素毒不死的雌蟲,事已至此,現在他不可能讓非伊思走出去了。
左右看了一下,塞西斯看到一旁的桌上有以利亞留下的一把短刀,他一把抄起短刀拔出刀鞘,高高舉起,狠厲而冷靜地對著非伊思的後腦勺猛刺下去。
但非伊思哪怕是站不穩了,也好像後腦勺長眼睛,他甚至連表情都分毫不變,左手快速精準地抓住了塞西斯刺過來的東西,但是在下一瞬間,他察覺到了手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