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宮雅紀:「蜜妃大人, 美姬大人, 桃枝大人。」
二之宮家三位最年長的老人輕輕頷首,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二之宮雅紀挑了一處好位子,在這個位置上他能看見紙門上形狀標誌的葉片樹影,在屋子裡的人看來彷彿天然繪畫般的景緻格外風雅。
落座之後就自己給自己倒杯茶水的二之宮雅紀端起茶杯笑道:「我要去。」
二之宮美姬同樣笑了起來,比之二之宮雅紀的無賴他的神色更為含蓄。
「不準。」
二之宮雅紀搖頭:「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我一個……」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就算再加上你,人也不會少死幾個……」二之宮桃枝冷淡的說道。
二之宮雅紀猛地去看冷冰冰的拒絕了自己的長老,放在桌面上的手掌不甘心的攥成拳頭。
「我沒辦法就這麼幹看著……」
二之宮桃枝反問他:「你覺得他們會願意讓你過去送死嗎?」
「這不是送死!」二之宮雅紀絕對不會容許有人這樣侮辱那些正在最前線用命拼搏的戰友,哪怕那些人不姓二之宮也不準許!
二之宮桃枝沒有開口,一旁的美姬輕聲回道:「可你現在過去就是送死,是累贅,你是想侮辱他們還是打算到地方後拖後腿?」
二之宮雅紀張張嘴,二之宮昶若是在這裡會發現他一向寬闊的肩膀這時居然垮塌下去,精氣神一下子削弱許多。
沒有回應任由其他兩人將雅紀這股冒失的勁頭壓下去的二之宮蜜妃,在他沉寂下去後方緩緩說道:「官方讓普通人認識到這個世界不如他們想像的那麼安全已經是拿出了巨大的誠意,這讓過去許多葬身在黑暗中連姓名都不為人知的英雄們的功績得以被他人所知,那些枉死在妖怪邪靈手下之人也得以闔眼瞑目。因此,我們才更加不能大意,不能讓英雄們所捍衛的因為我們這些後人前功盡棄。」
「我們守護,我們戰鬥,這是我們的義務,不是兒戲。你一個帶傷的人過去能左右戰局嗎?你不能,那就留下,直到養好身體,才能作為一個戰士奔赴戰場。」
二之宮蜜妃放下茶杯,沉聲道:「這是我們的意思。」
二之宮雅紀:「……」
「雅紀,」比起蜜妃那種不近人情的說話方式,二之宮美姬的勸說要通情達理的多,「我知道你因為前線戰事不利,傷亡過多而揪心,可是哪次戰爭不是如此?我們守衛的是凡人的底線,是代替文明在暗影中集結計程車兵,既然是士兵就會在命中註定的戰場上傷亡,我們要接受這個事實。」
二之宮雅紀啞聲道:「我接受。」
他只是不能接受所有人都在拼命,就自己因為養傷必須龜縮在後方,要不是他在除妖中受了傷,他本來也該是同樣前往戰場的一員……
二之宮美姬當然能體會他的心情,他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深徹的眼神揪心的望著他,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家裡人都說你慢心懶情,但看你這個樣子……誰還能說得出這種話?」
樹影落在紙門上便是斑駁錯落的風景畫,同樣的影子落到二之宮雅紀身上,卻吞滅了他身上的光。
只見這個言笑無忌,好似不會讓任何的不快樂幹擾到自己的男人通紅著眼眶,兩手在膝蓋上緊握,嗓音嘶啞的痛訴道:「春,在妖怪手中重傷,可能醒不過來了。」
二之宮美姬深深的望著他,「我們知道。」
「美都惡戰多日,找到時已經無法作為陰陽師活動下去。」
二之宮桃枝:「我們知道。」
「靜夜和楠兩個人一起闖入敵方的境界之中至今下落不明。」
二之宮蜜妃抬起一雙見慣風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