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這個問題沒啥好糊弄的,又不是那些自己不想學的文化課?
五條悟整整神色,誰都看得出來他開始認真的。
「如果人類的消亡對這個世界有改善的話也不錯,況且也不是需要消滅所有人吧?只是要保持『適量』,再加上需要合理的安排……」
「既然這樣就可以解決,我贊成以一部分人的犧牲,成全兩邊的平衡。陰陽師的責任不就是保證這種平衡不會遭到破壞嗎?還有——昶,強者不就是為此而存在的嗎?」
神子蒼藍的眸光透過半片墨鏡的遮擋落到自己身上,二之宮昶聞聲抬頭,與之對視。
「強者的責任?」
「保護弱者啊。」五條悟揮揮手:「這樣下去地球都被破壞了,弱者肯定一死一大片吧,出於長遠考慮,這部分人還是犧牲掉為好。」
他比劃一個「咔嚓」的手勢。
在場人中只有昶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蓮華跟和也已經開始嘴角抽搐,剛決定自身立場的真鳥也是木然又呆滯的看著他,五條悟偏偏一無所覺,淡定的等著昶給出的反饋。
二之宮昶無端有種自己責任重大的感覺,這貨的腦子果然不好,連這種問題居然都想簡單粗暴的解決!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犧牲一部分,犧牲哪些人?怎麼判斷這些人可以用來犧牲?」
「唔,法律吧,做壞事的人就已經放棄自己生而為人的權利了,犧牲掉算是發揮最後的蛋白質價值。」
「那麼你怎麼保證這些人都是壞人,由你去逐一挑選嗎?那又是怎麼樣的過錯夠的上可以被犧牲,只是小偷小摸就要被槍斃嗎?」
不多時,眾人就從昶又問又答的提問中隱隱明悟到了什麼,比他們更早有所覺察的五條悟已經皺起眉頭,手掌抱住手臂,歪著肩膀快速轉動大腦。
「我自己挑選太麻煩了,使用信任的人吧?什麼樣的過錯……法律上被定義為死刑的人?隨隨便便就決定對方去死,我又不是暴君!」
二之宮昶面無表情的答道:「是嗎?可我分明覺得你已經有作為暴君的雛形了。」
五條悟:「!」
「人類的生死不是由你一言決定的,悟。」二之宮昶平靜的說道:「我贊同你少部分犧牲成全大局的做法,但那需要做下決定的人心懷感恩。我不認為你能成為做下這個決斷的人,因為沒有一個人是值得被犧牲的的概念,你壓根沒有。」
或者說,沒人給他灌輸過這種想法,他也不需要擁有這樣的想法。
呵。
二之宮昶目光冰冷,對那些生在五百年後,卻活在五百年前的頑固守舊的老傢伙非常不滿。
「二之宮昶,不道歉的話,我真的會揍你的。」
五條悟的態度也很平緩,只除了他的手指因為昶疑似挑釁的態度咯咯作響。
二之宮昶淡定的顯然不擔心自己會被揍,吐出的字句一句比一句犀利。
「人的生死不是由單獨的元素構成,一個人死亡,必有一個家庭的悲傷,哪怕是最惡毒的犯人,他也生來擁有一對父母。」
五條悟不可思議:「你他媽聖母嗎?」
「能聽我說完嗎?混蛋!」二之宮昶也爆了粗口。
然而他這樣做了之後,五條悟反而冷靜下來,抬手示意他繼續。
二之宮昶清清嗓子繼續說道:「你的做法只是粗暴的把人群分為了兩類,觸犯了法律,做了壞事,就可以為其他人去死了,沒有觸犯法律,沒有做過壞事,就可以大方享受前者的犧牲,這個理論初看沒有問題,但真正實施後問題可就大了。」
在昶過去的記憶中不是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局面,但你們猜猜那是什麼時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