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小區有一棟和二棟,你這是二棟,我在一棟啊。」琥珀川輕輕抱了抱她,呢喃道:「凍傻了,是不是?」
陸知夏哆哆嗦嗦,腦子有些不清明,半晌說:「你住興安小區一棟3單元4門501嗎?」
「對呀。」
陸知夏晃了晃腦袋,這地址其實一直在她腦子裡,這會兒對上了,她又說:「我有些難受,就來找你了,能去你家坐會嗎?」
琥珀川輕輕拍拍她的後背,輕嘆口氣說:「家裡她們在吵架,我也沒回去。」
她們去了附近的24小時自動取款的小房子,兩人靠著暖氣站著,陸知夏搓搓手,眉頭皺著,說:「她明天要結婚了。」
「恩。」琥珀川雙手插兜,靠在她旁邊,低著頭說:「你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陸知夏呢喃道:「我能做的都做了,除了等,沒別的選擇了。」
琥珀川笑得有些壓抑,肩膀撞她,語氣有些冷:「你幹嘛這樣呢?你離開她活不了嗎?你怎麼就不能自私點?」
「自私?」陸知夏不懂,她還要怎麼自私,「我最近對她很兇的。」
「那我也沒見你開心。」琥珀川說得沒錯,她說得很重,「你為了她迷失自己,你原來不是這樣的,你現在變得懦弱了。」
陸知夏也不知道,或許是吧,她比以前考慮得多了,做事風格也變了。
「我相信她。」陸知夏垂著頭,聲音很低,琥珀川低頭看她的臉,說:「你根本就沒那個自信,不過是沒辦法,才自己開導自己,要是過去的你,你會比現在做得過分很多倍,你為了沈晚清,委屈自己,值得嗎?她領你情嗎?」
陸知夏有些心煩,轉移話題,問她:「你父母怎麼吵架了?怎麼沒聽你提過?」
「懶得提了,我爸回不來幾次,每次回來都吵,我都煩了。」琥珀川仰著頭,腦袋一下一下磕著去牆壁,說:「我都想好了,我以後要做個自私的人,誰讓我不塽,我就讓誰過得不舒坦。」
陸知夏以前也這樣想過,但不知何時,她為了愛的人,甘心委屈自己。
「我明天想去她的婚禮,你要不要去?」陸知夏踢了踢琥珀川的鞋幫,琥珀川仰頭看著刺眼的燈光,說:「我去了,會幫你砸了婚禮,你讓我去?」
陸知夏笑出來,抬手摟著她的脖子,納悶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兇了?」
「我一直都很兇,只是對你好而已。」琥珀川正色道:「我說真的,任何欺負你的人,我都想宰了。」
她的表情在冷白色的燈光下有些滲人,黑漆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陸知夏看得有些愣神,她胳膊肘懟了兩下,說:「這話別亂說。」
琥珀川只是笑,陸知夏一抬頭,一個保安探頭看她:「你沒事吧?」
陸知夏愣了愣,搖頭說:「我沒事。」
「這裡不允許長待,需要我送你回家嗎?」保安盯著她,陸知夏還是搖頭,「我就這走。」
她給琥珀川使了個眼色,兩人暖和差不多,一前一後走了。
琥珀川擁抱她,答應她,明天陪她一起參加婚禮,哄道:「無論何時,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你記得,就算刀山火海,我也會陪你。」
陸知夏奚奚鼻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對了,我還沒跟你說。」陸知夏將之前送別吳奶奶和袁奶奶的事,又說起父親,「我去看他了,我覺得我心裡已經不害怕了,我現在睡前不想看貓眼,也不會覺得門外有嚇人的東西了。」
琥珀川笑了笑,反問道:「是嗎?」
她抬手按了按陸知夏的心口,說:「這裡,真的都過去了嗎?」
陸知夏沒做聲,其實也沒完全過去吧,畢竟她還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