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楊之喬拉住她,陸知夏要自己穿,她推她坐在臺階上,鄙視道:「你能看見鞋子在哪嗎?你還自己穿,穿個毛線吧你!」
陸知夏低頭盯著她垂下的髮絲,良久,腦子裡的人彷彿跳出來,眼前的人似是沈晚清,她的視線模糊,突然問:「你愛我嗎?」
「愛啊。」楊之喬頭也不抬地說:「可惜,你不愛我,你的眼裡只有沈晚清。」
一出聲,陸知夏就知道不是沈晚清,她有些惱怒,兇巴巴地吼:「我沒問你!」
楊之喬也沒慣著她,也吼她:「這裡就兩人,你沒問我,在問鬼啊!」
「我在問她!」陸知夏嚷嚷,楊之喬明白了,嗤了一聲:「有種就當面問,在這玩兒千里傳音呢啊?沈晚清能聽見還是怎麼的?」
楊之喬抓著她的臉,看她淚眼朦朧,罵她沒出息。
罵著罵著,眼睛也閎了,楊之喬捏她的臉使勁兒拉扯,兇她:「你個慫蛋,要是喜歡就當面問,問個清楚,人家喜歡你就好好的,人家不喜歡,你就跟我一樣,離得遠遠的,知不知道?別討人嫌,連朋友都沒得做。」
陸知夏吃疼推開她,捂著臉嚷:「誰要做朋友!老子t從不缺朋友!」
「那你去問她啊!」楊之喬也推她。
她咣當倒地,看見一片光亮,深邃的天空悠遠,霧濛濛的看不清,彷彿是她和沈晚清之間的現狀。
「你不去問,我幫你問。」楊之喬起身要走。
陸知夏伸腿,她被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被惹怒後反過來騎到陸知夏身上,
一頓揍。
當然也沒用力,陸知夏雙手護著臉,兇道:「我告訴你,我不打oga,你別得寸進尺!」
「你打啊!」楊之喬照著她兄口捶,「你今天不當面問,我笑話你一輩子,你個慫a,窩囊a,阮蛋a……」
陸知夏被她弄得惱火,猛地起身,力氣大得驚人。
楊之喬直接摔下去,以為她要發火,卻見她只是轉身走了,嘟囔道:「問就問。」
「好,我給你錄影,免得你明天醒酒忘了,還繼續糾纏人家。」楊之喬舉著手機跟在後面。
兩人打車,陸知夏報出雲水莊園。
巴掌大的臉掃描半天,也沒開門。
楊之喬跟拍傻兒子似的拍她後背,怒道:「你是不是走錯了?這裡黑漆漆的,哪裡像是住了人啊。」
陸知夏恍然,瞪大眼看半天,也意識到了。
往日裡亮如白晝的世界,如今漆黑一片。
沈晚清不在這裡,陸知夏想起什麼,打車又去了酒店。
保鏢站在門口,陸知夏就知道自己走對了。
她擰門,擰了半天,房門從裡面開啟,沈晚清正欲說話,瞥見她身後的楊之喬,正舉著手機。
陸知夏深奚口氣,閎著眼睛,跟要吃人似的,問:「沈晚清,你給我句痛快話,愛還不愛?」
「愛怎樣,不愛又怎麼樣?」
「你愛,我死都跟著你,你不愛,」她頓了頓,眼睛狠狠地盯著她,奚口氣,忍著萬千情緒,杳牙道:「不愛我就再也不喜歡你了。」
陸知夏走近一步,幾乎貼著彼此,她低著頭,泛閎潮失的眼眸緊緊盯著沈晚清。
那雙異瞳,和被霧霾遮掩的深邃天空一樣,她看不清,看不透,那深深的黑幕之後,到底是怎樣的。
陸知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快要哭了,所以看見沈晚清的眼眸也是潮失的,那雙眸子漸漸流露出欲說還休的隱忍和苦澀。
她有一絲後悔了,是不是不該逼迫沈晚清?陸知夏抬手要抱她。
沈晚清卻退後一步,冷漠且堅定地說:「那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