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萊和葉瀾西一起過來看陸知夏,人睡得不安穩,不是說夢話就是哭。
葉瀾西嘆口氣,輕聲說:「唉,談戀愛果然要命,我還是遊戲人間好了。」
「你還給自己花心找藉口。」江夢萊給她一拳,也嘆氣道:「關鍵也不知那晚發生什麼了。」
那晚陸知夏是從正門出來的,渾身髒兮兮,耷拉著腦袋,跟她們道謝後,上了車就發呆。
她們不放心,送人回去,又回去專門取了趟車。
至於江夢萊給陸知夏別在兄前的微縮智慧攝像機,被摔壞了,現在也打不開。
陸知夏回家也沒說什麼,言芳華也沒問。
她洗了澡,洗了很久,從浴室出來,頭髮也沒吹,趴在床邊就睡了。
頭髮,最終是言芳華給她吹的,她一動不動,乖巧得過分。
大概是那一刻,言芳華意識到,她一直希望孩子乖乖的,也是錯誤的想法。
這樣的乖巧,讓人心疼。
陸知夏做了很多夢,夢裡有血泊裡的父親,有帶著鐐銬的沈晚清,還有數不清的瘋狗追著她杳……
這一覺,她睡得很累很累,睜開眼時,她長出口氣,彷彿才活過來。
記憶漸漸甦醒,心口彷彿被紮了一把刀,沈晚清失望的眼神和冷漠的語氣,真真切切地刺傷她。
那一刻,就像是王子懷著滿腔沸騰的熱血,披荊斬棘爬到城堡見到剛剛甦醒的公主,她迎面潑來夾著冰碴子的冷水,直接透心涼。
言芳華端來粥,她不讓喂,接過來,自己喝。
言芳華提問,她嗓子沙啞,頭也不抬地慢聲回答。
乖了些,但性子也冷了些,言芳華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
陸知夏吃完一碗粥,默默下床往門口走,她趿拉著鞋,低頭走得緩慢,連背影都散發出悲傷的味道。
很快,浴室的流水聲響起,陸知夏洗完澡坐在客廳看電視。
手機在臥室響了,她像是沒聽見,言芳華取出來放在旁邊。
手機響了又斷了,陸知夏繼續擦頭髮。
敲門聲響起,她看也不看,言芳華開門,是秦箏。
秦箏一直忍著沒來,怕自己看到她會哭。
眼下見了人,死氣沉沉的,眼圈開始泛紅。
陸知夏偏頭看她一眼,視線碰撞,秦箏更忍不住淚水了。
「哭什麼啊?」她啞著嗓子,無奈道:「我又沒事。」
陸知夏主動問了秦箏的近況,她的筆試第一,面試在等結果。
「顧硯明呢?」陸知夏問,「有沒有找過你?」
「找倒是沒找過……」秦箏揉揉眼角的淚,低頭說:「我之前去書店買考試參考書,碰見過
一回,他給我推薦了書和試卷,這次考試很多類似題型都從裡面出的。」
陸知夏微微挑眉,淡聲道:「他有那麼好心?」
「我也不知道。」秦箏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請人家吃頓飯答謝。
「想謝就謝,注意安全。」陸知夏和秦箏聊著,江夢萊下班也過來了,意外又驚喜。
晚上,幾個人圍在一張桌邊吃飯,席
間幾乎都沒話。
沈晚清像是禁忌話題,誰也沒提,江夢萊問她哪天上班,陸知夏放下碗筷說:「明天就去。」
陸知夏當晚加班,給神秘郵箱寫郵件,這兩天她一直睡覺也沒什麼可寫的。
關於那晚的事,她敲下幾行字,最終又都刪掉。
那是沈晚清的事,不是工作,不屬於她的匯報範圍。
陸知夏弄完早早躺下,難得地乖順,她趴在床上,有點睡不著。
言芳華推門進來時,她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