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芳華被逗笑,照著後背拍了一巴掌,嗔道:「幾點了還不睡?」
「嘿嘿。」陸知夏也笑了,「你終於笑了,我媽笑起來真好看。」
「你少惹我,我天天笑。」言芳華送她一個白眼,出去了。
陸知夏屁顛屁顛跟出來,她納悶地回頭看她,陸知夏笑嘻嘻的。
「有話就說,笑得這麼諂媚。」
「哪裡是諂媚啊?」陸知夏哼哼兩聲,撒椒道:「親愛的媽媽,我們的中秋怎麼過啊?」
「略過。」言芳華不冷不熱。
「那怎麼行嘛。」她跟著言芳華去洗手間。
言芳華洗手,冷淡道:「你之前都在國外,我一個人在國外,你覺得我怎麼過的?」
「那我回來了,我媽必須不能一個人。」陸知夏舉起手,表態:「公司會放假,我來準備中秋大餐,好不好?」
言芳華搓洗手中的泡沫,故意叫道:「喲呵?」
「然後,我想著那個什麼?」陸知夏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言芳華也不戳穿她,「什麼?」
「就是我想著人多熱鬧,叫上秦箏和夢萊她們一起過來。」
「好啊。」
「到時候再問問瀾西要不要也來。」
「人家自己不過節都來你這啊?」
「她爸媽總忙的,可能沒時間陪她。」
「我閨女這麼熱心腸。」言芳華開始洗臉卸妝,陸知夏腳尖踢著地面,試探地問:「那要不要問問那誰,看看她要不要來?」
「那誰?」言芳華佯裝不知,「誰啊?」
陸知夏扯她衣服,有撒嬌的意思,說:「就是姐姐嘛,」她自己在那嘰嘰咕咕補充理由:「她父親不在,她和沈家關係也就那樣,不如讓她來咱們這,人多熱鬧。」
言芳華早知道她的小算盤,平常裡跟她發火,這會兒為了沈晚清撒嬌。
她心裡怎麼那麼氣不過呢?言芳華故意潑冷水:「我看晚清的性子不喜歡熱鬧,你還是別叫她了,再者人家家業也大,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哎呀,那問一下嘛。」陸知夏扯她衣服。
白眼狼都知道徵求意見,言芳華寬慰自己,這也算進步了。
言芳華開始沖洗臉上的泡沫,故意洗了好一會,一抬頭,陸知夏巴巴地等著她,說:「那我去問一下?行不行?」
「不行。」
「為什麼啊?」陸知夏垮下臉,痛斥道:「你真狠心,之前對沈晚清不是挺好?現在這麼冷淡。」
「我為什麼這樣你不知道?」言芳華斜眼看她,陸知夏抿抿唇沒吭聲。
言芳華擦盥洗臺上的水,陸知夏靠在那不甘心,問:「那你都答應沈廷筠要照顧沈晚清,你都說話不算話。」
「我讓你和沈晚清保持距離,我看你電話沒少打,也沒少往那跑,」言芳華轉身看她,問:「你說話算數了?」
陸知夏跺腳,捶一拳門框,轉頭蔫巴巴地走了。
言芳華低低地嗔了句:「瞅瞅那個沒出息的樣兒,德行。」
沈晚清像是長在家裡,基本不來公司辦公,顏夢回也是如此,偌大的22層,就陸知夏一個人,她跟待冷宮似的。
這是她回國後的第一個中秋團圓節,言芳華不同意沈晚清中秋過來,她不忍心忤逆母琴,但又不捨得沈晚清一個人。
她工作都在琢磨,怎麼能讓言芳華同意。
手機突然響了,送快遞的人到了。
她之前桐鄉買的蠶絲布料和填充物到了,一路遇到同事,有不少人主動打招呼。
陸知夏之前怒懟楊格,在公司裡無人不知,慕強心理,很多人都會覺得能和她說上話是一種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