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望著虛空,沒有任何反應。
溫婉似乎也見怪不怪,站起身說:「該做的,我也做了,你沒事我就走了。」
「不送。」沈晚清終於開口。
溫婉感覺可笑,道:「人生如戲,你的演技卻是越來越爛了。」
沈晚清微微偏頭,冷淡道:「那還不好麼?你永遠是最棒的那個。」
「呵。」溫婉笑意淡了淡,說:「後續不用我交代吧?」
「不送。」沈晚清收回視線。
溫婉定定地望了幾秒,轉身走了。
她走到門口,想到什麼似的,提醒道:「我們約定的時間,你別忘了。」
「死都不會忘。」沈晚清催促道:「你可以離開,以後大可不必過來,該怎麼說我知道。」
溫婉從房間裡出來,陸知夏明顯一愣。
她被上下打量,審視的目光最終與她對視,溫婉問:「過來看沈總?」
「是的。」
溫婉左右看看兩側的保鏢,一副見慣的表情,她意味深長地笑:「看來你和沈總關係很不錯。」
陸知夏沒心思跟她寒暄,稍微沖她點頭,便看向保鏢,問:「我可以進去了嗎?」
保鏢意會地讓開,她終於如願地見到沈晚清。
本來調整的好好的,見了躺在病床的人,陸知夏眼淚又是嘩嘩流。
沈晚清無奈道:「洪水開閘了啊。」
陸知夏羞惱道:「你還在這裡開玩笑,你怎麼不好好保護自己?」
她見過沈晚清的身手,她不放水,顏夢回不可能得手。
沈晚清想得開,她欠顏夢回的,她還。
陸知夏聽得直嘆氣,又心疼又難受地數落她:「讓你劃清界限,誰讓你傷害自己了?」
陸知夏小嘴叭叭教育,沈晚清都聽著,等她累得歇口氣,沈晚清問:「你剛剛怎麼不在這?」
陸知夏沒說全,只提到下樓交費,以及走錯樓層。
「真的,姐姐,好丟人,我以為那是你,我都哭了,那家人一臉懵逼地看我。」陸知夏分享趣事,人家沒笑,她紅著眼笑話自己。
於是,沈晚清被笑意感染,也露出笑。
陸知夏的話,不必仔細推敲,至少在她面前,都是些淺顯的小伎倆,不戳穿是種情趣。
她逗,她笑,都挺開心的。
但是,有的畫面實在刺眼,「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問你衣服上的血痕?」沈晚清語氣平淡,陸知夏卻聽著嚴肅,小聲說:「就是我在醫院門口救了個人,她身上都是血,弄得我身上到處都是。」
「只有這些?」
「啊,是……」她撓撓頭,支吾地轉移話題,「姐姐姐姐,你感覺怎麼樣?」
沈晚清也沒追著她問,麻藥的勁兒還沒有全退,沈晚清沒暫時感覺不到疼,只不過腰腹都被紗布纏著,她有種即將被製成木乃伊的感覺。
見陸知夏滿臉的心疼,沈晚清直言道:「說實話,我現在輕鬆了些。」
那件事,一直壓在心頭,她認為怎麼彌補都不夠。
「不管她怎麼想,我真的已經用盡所有我能想到的方式,去彌補她。」沈晚清垂眸,無奈地笑道:「可惜,人都是這樣吧,都希望對方用自己的喜歡方式來。」
顏夢回喜歡的方式,是用愛情,可也唯獨是愛情,無法假裝,尤其要裝一輩子。
「顏夢回只想她自己,」陸知夏也不否認她的偏心,她愛沈晚清,那晚換了是她,她一定義無反顧救人,她更不需要沈晚清的彌補,「她不曾想過,這件事給你帶來的影響有多大,她確實受傷,但她替你受傷,以及你知道有人要對你下死手這件事,都讓你更加痛苦。」
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