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朋友喜歡動物,不代表他的親人和好友都會喜歡。
喜歡和討厭,本來就是很沒有道理的事。
「那種不喜歡寵物的人,從開始就不需要考慮他們,」太宰治小幅度往後蹭了蹭,蹭出一片空位,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奈奈快來。」
「我可沒說過治先生不用去醫院哦?」話是這麼說,但貓澤奈奈還是優先順著戀人的意思躺在他身側的位置。
為了避免碰到太宰治,她刻意留著空隙靠近床邊。
「治先生如果接到朋友遺留下來的寵物,會親自養嗎?」
「不會,」太宰治一口否決,相當的乾脆,面對戀人責怪的小眼神,他理直氣壯道:「我不養是為了它好,什麼小貓小狗跟了我,說不定過兩天就要變成流浪動物。」
一個朝不保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第二天會不會活著的人,怎麼可能會去照顧什麼動物。
她無奈輕嘆一口氣,道:「治先生的理論都是對別人的嗎?」
「當然,這個世界還是正常人比較多吧?」太宰治撈過枕邊粉白色的頭髮,一邊哼著自編自創的歌,一邊把戀人的頭髮繞過手指。
一圈一圈纏著手指鬆開,再接著繞第二根手指。
這樣的遊戲,他總是樂此不彼。
「不要這麼幹脆把自己排除正常人的行列,」貓澤奈奈咕噥一句,她平躺在床上,安靜看著天花板上的頂燈,道:「治先生,等下我們要去醫院。」
「為什麼?」太宰治拖長聲音抗議道:「奈奈剛才不是檢查過沒什麼事嗎?」
她軟軟嗯一聲,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治先生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在家能檢查到的地方不多,什麼裝置都沒有,她甚至不能靠著咒力檢查太宰治的身體。
什麼咒力進入他的身體都會被消除,更別說想用咒力檢查傷勢。
只用手去觸碰試探,她擔心摸得不準,讓太宰治修養的時候長歪了骨頭。
「奈奈,我不想去醫院,」太宰治扒在她身上拱來拱去,撒嬌道:「我們不可以在家休養嗎?尾巴骨骨折又不是什麼大事。」
想要走路還是可以走路,想要站著還是可以站著,反正囫圇隨意就可以活著的太宰治對自己很隨便。
「我會跟著在醫院陪床,不會留下治先生一個人,」她轉頭看向太宰治,輕聲問道:「這樣還是不願意嗎?」
呆在醫院陪床=只有他們兩個。
忽略時不時過來查房的醫生護士,四捨五入跟在家裡的二人世界差不多。
她輕聲喊道:「治先生?」
太宰治的腦筋快速轉動,已經思考到呆在醫院有什麼好處。
「咳、要是奈奈一定要去醫院照顧我,」他故作矜持說道:「我也不是不能答應。」
「我是覺得醫院的治療會好一點,」貓澤奈奈乾脆應下,說道:「我的術式對治先生不起作用,咒力又沒辦法檢查治先生身上的問題還是交給現代醫學好一點。」
【請君勿死】想要治療【人間失格】的辦法非常苛刻,如果不是必須的特殊情況,她都不太想太宰治冒著危險進入假死狀態。
太宰治枕著她的肩膀,扒住她的肩膀和脖頸,十分期待問道:「奈奈,陪床是不是會給病人餵飯?」
也只有他們躺著的時候,太宰治可以這樣「小鳥依人」枕著她的肩膀,抬頭去看她的神情,平時都是貓澤奈奈「小鳥依人」被抱在懷裡,抬頭看著太宰治的表情。
「在治先生好起來之前,我都會親手給你餵飯。」太宰治心裡的小九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這次是她有錯在先推倒太宰治,以及尾椎骨骨折的病人確實不方便坐著,吃飯也麻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