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澤奈奈懨懨低低應聲:「我、我知道了。」
她還是想不明白看起來非常溫柔的夏油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明明救過她也幫久島海家消除了咒靈,現在久島海先生得到治療身體恢復健康,這明明是件好事……
但她就是沒辦法打起精神。
……
「教祖大人!」久島海夫人送他們離開別墅,眼看著夏油傑一行人要走出大門,還是沒忍住喊住他,含糊著道:「下次修再遇到這樣的事,還可以請你幫他獲得解脫嗎?」
夏油傑回過頭,狹長的雙眸凝視她片刻又笑眯起來,意味深長道:「當然可以。」
當然可以。
只要這是她心裡真實的想法,總會再有機會的。
久島海夫人長長出了口氣,禮貌而優雅躬身彎腰:「教祖大人,請慢走。」
她似乎得到自己喜歡滿意的回答,終於能放下心來。
貓澤奈奈鬱鬱低頭,腳步遲疑拖延跟在夏油傑他們身後,胸口悶悶沉沉壓著一口氣,她小聲自言自語:「為什麼久島海先生病好了,好像沒有人開心?」
好像關注久島海修生病的人只有她和久島海修本人,其他人都不在意他的身體會不會痊癒。
「因為那個人的妻子本來就想殺他,」夏油傑聽到小姑娘不解又難受的自語,逕直自顧自回答:「我也是受到委託去送走他的人。」
不過有錢的猴子委託比不過貓澤奈奈重要,為了實驗她的術式簡單放過那隻猴子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在盤星教沒有人敢違揹他的話。
「久、久島海夫人拜託夏油先生去殺……殺了久島海先生……」
貓澤奈奈聲音一點點弱下去,她突然想起進入久島海家的時候,久島海夫人所說的話以及站在她身旁安慰她的管家。
她好像逐漸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聲音有些虛弱無力:「殺人不是犯法的事嗎?而且、而且久島海夫人和久島海先生不是夫妻嗎?」
他們是夫妻的話,應該是相愛才會結為夫妻的啊……
為什麼會想要找人殺死自己心愛的丈夫?
「為什麼要這麼做?」夏油傑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意味不明笑了下:「需要什麼理由嗎?」
動物與動物之間互相殘殺,需要什麼理由嗎?
「殺人犯法的前提是動手被抓住了,」夏油傑又一次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髮,但他這次給貓澤奈奈的感覺卻不是單純的溫柔讓人放鬆:「沒有證據沒有動機,警察也不能隨便抓人。」
咒靈殺的人,有誰能看見?
又有誰能懲罰使用咒靈作惡的人?
或許咒術界的一些人會對詛咒師動手,但更多的人不會去自找麻煩。
在他們看來,咒靈的危害遠比詛咒師要大得多。
「奈奈醬太孩子氣了,」夏油傑微笑著說道:「怨恨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像咒靈誕生的契機和負面情緒都只是非術師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與怨恨所產生的存在,怨恨自己、怨恨他人,這種事本來就是很沒有道理的。
「那個女人覺得丈夫太礙事了,她想要他死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加上他本人很容易招惹咒靈,只要不去管他,時間久了自然會被咒靈殺死。」
她只是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下去,才想讓夏油傑儘快動手結果了他。
反正猴子無論怎麼樣都會給盤星教金錢資助,對他來說留著女性猴子還是男性猴子完全沒有區別。
人類會在乎猴子的性別嗎?當然是不會了。
「被咒靈殺死的人,警察要去哪裡抓人?他們看不見咒靈,手機和監控也拍不到咒靈的樣子,只會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