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他不能跟著貓澤奈奈回去高專,她又憑著留在並盛町的小房子。
呆在宿舍多睡一會懶覺再起床上課,不比在並盛町早早起床開車前往高專上學要舒服得多。
「今晚確實是不行,」視線垂落正好看見黑貓細長的尾巴煩躁甩動兩下
,拖在掃地機後面不時掃動兩下揚起一片灰塵,「太宰先生的尾巴要弄髒了。」
她彎腰撿起黑貓太宰的尾巴,重新給他順過來放在身側的位置,道:「不過明晚會回來。」
不安分的尾巴抬起一頓,黑貓太宰困惑問道:「為什麼?」
他以為貓澤奈奈這次離開就不會再回來。
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回來這裡。
「什麼為什麼?」貓澤奈奈的神情比他更加困惑,道:「這裡不是我家嗎?我想回來就能回來的地方啊。」
她回自己家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單純想回來就回來。
他安靜片刻,笑著道:「是啊……這裡是奈奈的家,自然想回來就可以回來。」
意味不明的重複話語讓貓澤奈奈眨眨眼,不解又茫然看著他:「?」
她剛剛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嗎?總感覺說了以後,黑貓太宰的心情似乎沒有之前好
「我還以為奈奈是捨不得我才留下,」貓咪端坐的姿勢改為趴臥下來,四隻爪子端端正正放在身下,尾巴左右晃動兩下,似真似假道:「原來只是單純想回來住一住,真是讓人失望。」
掃地機負擔著九斤重的黑貓艱難在貓澤奈奈腳下的位置挪移,打掃之前積累下來的厚厚灰塵,鳶色的貓咪眼睛假寐般閉上,一副準備進入休眠狀態的樣子。
小腿腳踝被掃地機輕撞過幾下,識別到障礙物的掃地機轉頭繞路去別的地方繼續清掃。
貓澤奈奈一手壓著抹布,低頭看著被她擦得珵亮的桌面,緩緩道:「也有這部分原因。」
捨不得黑貓太宰獨自留在空蕩無人的房子,從早到晚一動不動呆在一個地方。
她不知道黑貓太宰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回來,或許是無處可去、或許是隨便找一個地方暫時打發時間……
但她不想留著黑貓太宰孤零零呆在這裡。
貓澤奈奈知道只有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是多麼寂寞的事,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沒有別的地方能去,每天能做的事就是坐著看向窗外發呆。
數窗戶外面的樹有多少片葉子、看住在樹上的小鳥會生出幾隻鳥寶寶,看著樹葉由綠轉黃再落下,第二年春天又重新冒出新芽長出葉子。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重複看著同樣的風景。
直到窗外的樹被鋸掉,唯一可以看的東西也要失去,彷彿整個世界的安靜傾覆而來,寂寞如潮水不斷蔓延升高,最後淹沒自己的全部。
貓澤奈奈不知道黑貓太宰會不會害怕寂寞,她只是以自身的角度出發,不想留著他一個人被寂寞包圍。
即便他現在還是「背叛者」,不願意跟著她回去高專。
「雖然可能性很低,」她轉身離開去打掃下一個位置,慢慢說道:「但要是太宰先生感到寂寞……」
她不會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
黑貓太宰緩緩睜開眼睛,鳶色的眼眸沉靜望著前方的位置出神。
這次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聽著掃地機四處移動發出的吵雜聲響。
……
雖說貓澤奈奈開始嘀咕著壞貓貓不配吃蟹肉罐頭,但午餐時間她還是非常誠實拿出偷藏起來的蟹肉罐頭放在黑貓太宰面前。
美名其曰,這是對他認真打掃的獎勵。
看著貓澤奈奈在家裡轉悠走過四五個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掏出一個蟹肉罐頭,黑貓太宰心情複雜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