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眸深深凝望著貓澤奈奈,他一時沒有說話。
「太宰先生?」只聞其聲、不見其貓,她茫然扭頭左右張望,不知道聲音是從什麼地方開始傳來。
客廳內部昏暗,黑貓太宰呆在這裡沒有開燈,她原本也是想著不開燈找到貓,不打擾他休息安靜看幾眼就走。
可如今貓影都沒有看見,實在是讓她有些頭痛。
他沉默半晌,跳下自己選擇的休息位去給貓澤奈奈開燈。
明亮的燈光啪地一聲亮起,貓澤奈奈和黑貓太宰同時眯了眯眼睛,適應突然變化的光度。
「看不見為什麼不開燈?」
黑貓太宰的聲音不冷不淡,站在客廳的入口處。
那裡有掌握客廳光線的白熾燈開關,甫一開啟就照亮客廳的
每一個邊邊角角。
貓澤奈奈氣勢一下弱下來,小聲道:「我想著你睡著了。」
只是想進來悄悄看一眼,並沒有要打擾黑貓太宰好眠的意思。
黑貓太宰沉默片刻,問道:「奈奈剛從哪裡回來?」
「仙台。」仙台。
貓澤奈奈回答的聲音和黑貓太宰心裡默唸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一如他所想,她是剛從仙台回來。
「奈奈是怎麼過來的?」他邁開貓咪的步伐,一步步向貓澤奈奈靠近,直到走在她面前腳邊昂頭揚起貓咪黑乎乎卻十分可愛的貓咪臉。
矜持又剋制蹲坐在貓澤奈奈面前,昂頭鳶眸的眼眸專注看著她。
貓澤奈奈蹲下身側身坐在客廳的地板,好一段時間沒有人打掃過的地方留下一層淺淺的灰塵,「從高專開車過來的,正好明天送一個犯人去警察局。」
這樣就不能說她是專門來看黑貓太宰。
她只是為了提前送搶劫犯過來,好在明天一早警察正常上班就把人交過去。
「順便來看一下我?」黑貓太宰歪著頭問道。
想要肯定的話在看見貓咪鳶色的柔亮眼眸中熄滅大半,她緩緩搖頭,輕聲道:「是順便送犯人去警察局。」
撐在身側的手伸向黑貓太宰動作輕柔將貓咪抱起放在腿上,手指一點點梳理著他的毛髮,她坦然承認自己內心的想法:「我擔心太宰先生,所以想過來看看。」
不知道黑貓太宰為什麼會突然回去並盛町。
當他的行為符合常理,跟著加茂憲倫離開以後再也不出現在面前,貓澤奈奈會神思不定,思考黑貓太宰離開前的種種表現,是否有什麼早已出現的徵兆卻被她忽視了。
但當黑貓太宰做出出乎她料想的行動,不僅沒有跟著加茂憲倫離開,反而獨自回去並盛町的「家」呆著,她就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
她家的貓咪是不是被詛咒師苛待,沒有吃好飯、睡好覺,開始懷念家裡的生活,又不好意思開口才偷偷溜回並盛町一個人偷藏起來。
「擔心我?我有什麼好讓人擔心的,」黑貓太宰的語氣上揚一分,輕笑著道:「最需要人擔心的不是奈奈嗎?明知道我們現在是敵人還毫無防備靠過來。」
溫柔細緻的輕撫落在腦袋和後背上,細長的貓尾巴在少女的膝上左右快速甩動兩下,尾巴尖狀似不經意蹭過她的手腕。
帶著細微的絨毛觸感輕盈又舒適,貓尾巴靈活躲過貓澤奈奈的手,只在她沒有靠近的時候主動過去蹭一下。
「嗯、太宰先生說得沒錯,」貓澤奈奈點點頭,附和他的話:「我們現在是敵人,不應該靠這麼近。」
揚起的貓尾巴僵住一下,又若無其事緩緩落下盤繞在身側。
黑貓太宰道:「奈奈要是知道,現在就應該立刻放開我。」
「不、」她輕聲否定黑貓太宰的話,一手壓著掌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