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的日子平靜無波,彷彿加茂憲倫從來沒有出現,更不會有什麼針對五條悟的陰謀。
直到進入正月春節的前一天,十二月十一日。
東京池袋爆發惡性傷人事件,本以為只是非術師製造出來的無目標隨意傷人事件,不成想在警察開始介入以後,直徑將近千米的帳轟然落下,把結界內的人統統關在其中,只許進不許出。
一些已經死去的人死而復生出現在帳內,有的是咒術師、有的是詛咒師,更有高專的人曾經熟悉的親人同伴,帶著熟悉的面容、穿著熟悉的衣服出現在帳內。
他們以溫柔熟稔的口吻向自己的親人朋友打招呼,讓人分不清他們是否真的曾經死去。
咒術師可以輕易出手攻擊咒靈、詛咒師,但是面對這些長相體態甚至是說話語氣和走路姿態都與過去記憶中無比熟悉的人一模一樣的人卻無法下手。
要如何才能傷害自己過去的親人朋友呢?即便無比確定他們已經死去,身體殘缺被咒靈啃噬得破破爛爛不成人形……
咒術師們也無法對他們舉起屠刀,再次選擇把他們殺死祓除。
突然出現在帳中的人什麼都沒有做,他們好像只是單純回來看看還活著的親人朋友,以熟稔關心的口吻跟他們說話。
饒是心懷警惕的咒術師也不免漸漸放下戒備,簡單與久違未見的人聊起來。
「這是加茂憲倫的手段吧?」
貓澤奈奈靜靜站在帳的外面,看著咒術師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進入帳。
就算知道帳會限制進入的人,只要進入其中就無法輕易離開,他們還是想再跟許久未見的人說一句話。
死亡來得太過突然,連告別的機會都沒給他們留下。
現在看見死去的人再次完完整整出現在面前,即便知道可能是詛咒師的陰謀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
「他到底想做什麼?」
貓澤奈奈眼睜睜看著原本不打算進入帳的咒術師逐步放下戒心進入其中,裡面還有許多不知情看不見帳的非術師在來來回回走動。
他們全然沒有感覺自己在附近繞圈子,神情自然放鬆,一遍遍經過同一個地方也毫無所覺。
「要去把人接過來嗎?」織田作犬側頭問道。
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加茂憲倫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或許混入帳內的人群,或許人還在帳外的世界。
貓澤奈奈抿著唇,道:「我去把人接過來。」
她步並作兩步跑向結界外負責監測情況動向的輔助監督,道:「伊地知先生,請把車借給我!」
「貓澤君是要去什麼地方?」他一臉凝重望著結界內的情況,臉上緊張得快要冒出虛汗。
如此異常的情況就算是輔助監督也能看出問題。
但要咒術師們殺死好不容易再次出現在面前的重要之人,在他們什麼都沒做、什麼人都沒有傷害且沒有表露出任何異狀的情況下,根本沒人可以直接下狠手解決他們。
「來不及解釋了,」貓澤奈奈凝著眉,快速道:「伊地知先生,請把車借給我。」
從池袋回去並盛町把人接過來,少說也要一個多小時。
現在情況未明,趁著加茂憲倫還沒出現,趕緊先把人找過來。
要不是太宰治一週前發過一封意味不明的郵件,讓她下定決心先把人找過來日本,她現在也不能直接去並盛町把人接過來。
「貓澤君,路上小心。」
輔助監督妥協交出車鑰匙,眼看著貓澤奈奈帶著她的式神衝上車,把一貫駕駛平穩遵守交通規則的黑色轎車開出飛一般的速度。
「貓澤注意右邊。」織田作犬提醒著貓澤奈奈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