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生祭的靈場領域無法恢復原樣,想要清除這裡的一切唯有連醫院也一起剷平。

可是這樣的話,還留在醫院的非術師就無法成功獲救。

「你連死都不怕,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貓澤奈奈不明白古和田的選擇,在她看來生命是非常寶貴的存在,曾經的她連活著都是一種奢望。

可是面前的人卻可以輕易拋棄自己的性命,接受自己會死亡的未來連反抗都不會想著反抗一下。

「當然是因為我無法離開這裡,」古和田張開雙臂,環顧自己所在的病房:「我從小在這裡長大沒有走出去過一步,死後也會一直留在這裡無法離開。」

他和母親的術式都不是什麼厲害的術式,要不是母親死後成為咒靈,他以自身的一切作為生祭與醫院繫結在一起,他都無法獲得這麼大的權力操控醫院裡的病人和醫生。

「母親死在醫院,而我在病房以外的地方都是不該存在的人,離開醫院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生在醫院,死在醫院。

這是他一眼能望到頭的一生。

貓澤奈奈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追問道:「你不是有術式嗎?為什麼不去成為咒術師?」

咒術連肯定也有像高專一般培養術師的教育機構。

只要有術式去成為術師或是輔助監督,怎麼都比一輩子呆在醫院要好。

這時候古和田反倒有些詫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不是咒術連的人吧?」

「什、什麼?」貓澤奈奈怔了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突然拆穿。

「如果是咒術連的人肯定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就像前面進入醫院的三名咒術師,他們知道真相和一切就沒有抱有過這樣的疑問。

古和田淺淺笑著,平凡的面容透出幾分秀氣:「你們都是好人。」

願意一直聽他說話。

面前這個匕首架在他頸間的小姑娘甚至會害怕匕首傷到他而主動挪開刀口。

他們是跟咒術連不一樣的咒術師。

「母親可以不要殺他們嗎?」他抬高聲音衝著病房的一角喊道:「兒子喜歡這樣的人,可以留下他們嗎?」

帶著匕首的女孩子、說話是飯糰內餡的男生以及他以前沒有見過的狗。

原本咒術師也不全然都是壞人。

貓澤奈奈臉色一變,猛然扭頭向身後看去:「織田作先生、狗卷君小心!」

隱藏著身形逐漸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咒靈有著日本藝伎蒼白的臉,粗直的眉毛連成一線掩蓋大半容貌上的嬌美,嘴唇中間染塗著艷紅的唇脂嬌艷動人,印著精神病院標記的衣服刻意拉下衣領露出光潔的後頸。

一點朱紅的痣落在頸後的位置。

咒靈幾乎九十度歪著腦袋看他們,悄無聲息不知道站在他們身後多久。

貓澤奈奈的身體瞬間遍體發寒。

原來她一直在病房感受到的威脅並不是來自古和田,而是一直呆在病房裡的咒靈。

它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形,咒力殘穢在這所醫院無法察覺辨別咒靈的行蹤。

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咒靈的存在。

「……這隻咒靈有隱蔽自己的能力,」織田作犬壓低聲音,道:「因為沒有什麼危險的動作,而且一直沒有要顯形的打算連天衣無縫都沒有發現它。」

他看見的未來,剛好在古和田喊出那句話之後。

「【不許動!】」狗卷棘先一步發動咒言命中咒靈和古和田,咒力經過體內的術式以及舌面和兩頰的咒紋擴大傳播出去。

「【跑。】」他連續發動兩下咒言,貓澤奈奈和織田作犬的身體不由自主跟著動作起來,衝出病房往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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