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允笑容發苦:「都是自家兄弟,實在沒必要鬧得那麼難看。」
「朕知道你的意思了,這塊令牌就留在朕這裡,你下去吧。」皇上揮手道。
樓允躬身退下,皇上將手裡的令牌丟在桌上,問身邊伺候的高公公:「高琪,你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樓宗做的?」
高公公一臉冷汗:「皇上,這等事沒有證據,奴才不敢胡亂揣測。」
「那你說,樓允到底是想抓出真兇呢還是不想抓出真兇呢?」
「這……」高公公面色為難,「祁王雖年紀輕輕,但是卻頗有城府,他的心思,奴才實在猜不準,興許祁王的確也很拿不定主意。」
皇上笑了笑:「他哪裡有拿不定主意,他是要朕給他做主。」
高公公訕然:「奴才,不明白。」
「你也不需要明白,行了,去傳太子吧。」皇上往椅背上一靠,拿起摺子重新看起來。
高公公不明,跟這件事有關的分明是成王,叫太子來做什麼?走到門口的高公公忽然想到什麼,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又趕忙將自己的嘴捂住。
他暗暗「哎喲」一聲,邁著腿,飛快地辦事去了。
柳銀雪回到青山院,凳子還沒有坐熱,方慧敏和葉惋惜過來看她,柳銀雪面色慘白,方慧敏關切道:「既然專程去西山別院散心,怎麼不多住些時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柳銀雪喝著熱茶,輕輕搖頭:「本還要過幾日再回來的,但是今兒早上在山上的時候遇到了刺客刺殺,樓允左肩被刺穿,我們怕刺客還會再行動,便即刻回來了。」
「四叔都受傷了?」葉惋惜驚訝。
「是,為了儘快處理這件事,他回來後又入了宮,現在人應該還在宮裡,那些刺客都是衝著我和樓允來的,我已經讓蕭賀注意防衛,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闖入王府,三嫂和二嫂也要當心才是啊。」柳銀雪提醒道。
葉惋惜膽子小,被柳銀雪說得臉色煞白。
方慧敏道:「無論如何,你和四叔還能平安回來,就是好事,汴京城是天子腳下,皇城之內,誰敢輕易動手?四弟妹且安心吧,王府蕭賀還是能守好的。」
「可是連四叔都受傷了,還是當心些好。」葉惋惜說。
「是啊,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對了,二嫂和三嫂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我和二嫂看了日子,十一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們打算在那天搬家,從王府裡搬出去,等我們走了,四弟妹你肩上的擔子也要輕一些。」
「二嫂和三嫂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便不留人了,我們都是自家人,以後經常往來便是,到時候,若是有需要我做的,二嫂和三嫂只管開口。」柳銀雪端著茶,低頭抿了口。
方慧敏道:「好,你剛回來,又受了驚嚇,快躺下歇會兒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若有事,隨時叫我們就是。」
方慧敏和葉惋惜相繼站起來。
「我的確有些不舒服,就不送二嫂和三嫂了,容媽媽,幫我送兩位嫂嫂。」
「你快歇著吧。」方慧敏道。
方慧敏和葉惋惜前腳剛走李曼便過來了,見到柳銀雪好端端的,總算舒了口氣,她道:「得知你們在西山別院遭遇刺殺,可把我嚇死了,還好你沒事,要不然我宰了祁王。」
柳銀雪端茶給李曼解渴:「樓允武功奇高,尋常刺客哪裡能傷到我?」
李曼見她對樓允的態度有所轉變,問道:「祁王受傷了?」
「左肩貫穿性刀傷,倒是不致命,只是傷口看著著實恐怖。」柳銀雪道。
「為了救你受的傷?」雖是問句,但李曼幾乎已經肯定了,若不是因為柳銀雪受的傷,她女兒的態度不會轉變得這麼快。